“表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舅舅解除婚约!”
想到那个差点别刘子衡掐死的小厮,他就感到不寒而栗,他真怕表妹将来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不能解除婚约!”
一道严厉的女声传来。
几人回头望去,门口处,一名身穿铜绿色裙衫的丰腴妇人正跨入门内。
她扫了眼床上的刘子衡,在三人面前站定,歉意道:“我知你们心里都有气,但有些事可不能草率地做决定。
子衡未醒,我先替他向几位赔个不是,今日的确是他做的不对,等他醒了,我定不饶他……”
“你就是刘夫人吧?”
沈轻舟打断她,义愤填膺上前,“你是不是不知道他今日做了什么?
他在醉酒时,差点把个小厮当成玉珍给掐死,敢问这事儿也是能用一句道歉能抹平的吗?
万一他以后再醉酒,谁能保证他不会对玉珍出手,万一他伤了她,我们就是来把刘府拆了又有何用?”
李文科和沈斯年并未阻止他,无声地表示赞同。
刘夫人看沈轻舟对她大吼大叫,在心里把侯府贬得一文不值。
还是高门子弟呢,这就是他们的家教吗?
一个个的没一点规矩,要她看,还不如寻常的百姓呢。
还有那个李文科,平日里看着挺知书达理的,关键时候也是个拎不清的。
就算侯府这两位和他们刘家没多大关系,那他总是子衡未来的大舅哥,他见了她也跟个木头似的,脸上连个笑容都不见,这是看到有人撑腰,便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吗?
呸,势利眼的东西。
“你是沈家二公子吧?”刘夫人赔着笑,“这事儿我听下人说了,想必你也知道,喝醉的人,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说的话做的事那都是无意识的,在那种情况下,他怕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说的是什么。
这些我也和玉珍说了,她说她能理解,说等子衡清醒了让他亲自给她一个解释。
不瞒几位说,子衡的心里眼里真的都是玉珍,他为了讨玉珍欢心,准备了许多她喜欢的东西,说要等她嫁过来给她一个惊喜。”
刘夫人顿了顿,重重咳了下,立马有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本我是不该拿给你们看的,但到了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你们肯定都不会信,只能用证据证明我所说的话。”随着箱子打开,刘夫人说道。
箱子里金银首饰、书本画册、锦衣绸缎、胭脂水粉应有尽有,那些衣服大多是些鲜艳的颜色,里面橙色最多,而李玉珍最喜欢的就是橙色。
“我也不知这些玉珍到底喜不喜欢,但子衡信誓旦旦说她肯定喜欢,你们作为她的兄长,想来会有所体会。
唉,我看得出,玉珍心里也是有子衡的,你们就算生气,也要为她考虑一下啊。”
继甩出一箱东西后,刘夫人使出了致命一击。
得亏她在第一时间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李玉珍心里有子衡,她那关好过,但其他人可不好糊弄。
于是在安慰李玉珍时,她不动声色套了些话,然后便让人让人急忙收拾了这箱东西出来。
看样子效果不错。
看到眼前三人表情精彩,刘夫人在心里得意的哼了哼。
李家兄妹感情深厚,只要拿捏住了李玉珍,他们不照样得乖乖就范。
沈轻舟早懵了,这位刘夫人太能说了,他根本插不进去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亮出了一箱东西。
他对李玉珍并不陌生,对她的喜好也有所了解,这箱子里的东西,还真是她会喜欢的。
沈轻舟心里的坚持动摇了,难道真的像刘夫人说的,醉酒之人的所作所为当不得真?
扫过箱子里的一件件东西,他的脸上闪过茫然。
现在还要不要让舅舅退了与刘家的亲事?
沈斯年似乎也被刘夫人的手段给折服了,盯着那箱东西久久无法回神。
但在那双迷茫的眼下,是一颗通透的心,他同样了解李玉珍,不说有李文科那般透彻,但也差不了多少。
李文科能想到的结果,他心里自然也有数,所以并没打算与之争辩。
他和沈玉锦同样意外于李玉珍那么快被说服。
不得不说,这位刘夫人的手段的确高明。
李文科紧抿着唇,眼中情绪复杂。
事情的结果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这时间未免提前太多了。
刘夫人给足几人思考的时间,然后轻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让人准备好了饭食,不如吃了再说吧。”
李文科回过神来,默默点了下头。
刘夫人以一己之力打败了三人,她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身边的丫鬟相互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佩服之色。
只要夫人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表哥,我们去吃饭吗?”
李文科苦笑一下,叹了口气,“走吧。”
……
沈玉锦率先打破了寂静,和李玉珍说起了话,她一开口,其余几人也都活跃了起来。
李玉珍有心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