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么,那事情不是更难办了?
但怎么可能呢,从表姐前世的结局来看,那人既薄情又狠辣,他为了利益可以不惜害死正妻,又怎么可能是个心怀善念的?
更何况雨天去山下救人那么危险,那种自私自利之人,真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个陌生人?
还是说这都是他的算计?
不是沈玉锦愿意把人心往坏处想,实在是她的经历告诉她,任何的意外都不可信。
她就是被种种意外迫害,最终走向了地狱。
“表姐,那日天黑又下了雨,你怎么知道是他救了你呢?”
李玉珍轻笑道:“你以为我认错了人?”
沈玉锦抿唇不语。
李玉珍道:“当时天黑加上下雨,我的确没看清他的容貌,但父亲问了他的姓名,而且我记得他当时手被划伤了……子衡的手上也是有道疤的。”
子衡……
好亲密的称呼。
“我后来还去向他当面道谢了,他也坦然承认了。”
提起这段过往,李玉珍脸上满是感动,而沈玉锦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说话间,马车缓缓动了,约莫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二门处。
刘眉早得了消息在那边等着了,见到李莺儿下来,忙笑着走了过去。
亲自扶着李莺儿下来,她小声道了声谢,不等李莺儿解释,见车帘再度掀起,她就要问好,却见李琴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眉一愣,旋即让开位置让李琴下来,继续等着沈玉锦出来。
李莺儿叹口气,轻声道:“她不在这辆马车里。”
“不在?她没和你一起?”
刘眉扭头往前面那辆马车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美貌女子和李玉珍站在一起。
她疑惑地看了李莺儿一眼,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这位便是沈小姐吧?”她看向李莺儿。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李玉珍一眼。
李玉珍也不在意,眼睛望向别处,也当没看见她。
两人的关系可见一斑。
李莺儿笑着介绍道:“锦儿姐姐,这位便是今日的主人,刘眉。”
“沈小姐安。”刘眉笑着福了一礼。
沈玉锦盯着她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然后便问李玉珍:“你与她不熟吗?怎的不见她和你打招呼?就算不熟,但这茶会是她办的,既邀请了别人,也断没有冷落的道理啊,还是说这里的规矩和别地儿有所不同?”
沈玉锦面露疑惑,像是在真心求问,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笑了起来。
也不知这位沈小姐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不是明摆着说刘眉不懂规矩吗?
也怪刘眉没个眼里劲儿,她平日里和李玉珍不对付,不想理会她也就罢了,但今日人家亲表妹来了,你还这么对人家,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呢吗。
虽说传闻这位侯府小姐性格温和,但生在京城,再温和的性子又能柔和到哪儿去,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呢吗?
偏人家身份在那儿摆着,就算说出再难听的话,她也不得不受着。
李玉珍看到刘眉得脸红成了虾子,一双眼里写满了慌乱和无措,心里乐得笑出了鹅叫。
脸上不露分毫,大度地道:“许是她瞎,没看到我。”
噗嗤——
一众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察觉不合时宜,然后又纷纷憋了回去,肩膀不停耸动着。
有几人许是实在憋不住了,用帕子捂着嘴跑向了别处。
沈玉锦也差点没绷住,好半天才让表情恢复自然。
不出所料,刘眉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她愤怒地看向李玉珍,似是要将她给咬死似的。
李玉珍挑了下眉,不闪不避地迎上了目光,挑衅地邪笑了一下。
李莺儿见情况不妙,赶忙上前打圆场,“表姐,刘姐姐这是见到你太兴奋了,所以才忘了照顾大姐姐,你别怪她。”
转头给刘眉使了个眼色。
刘眉压下心里的窝火,赔着笑,“确如莺儿妹妹所言,我的确高兴地晕了头,有所怠慢还请玉珍姐姐莫要怪罪。”
李玉珍摆摆手,“好说,我知你一向有这毛病,一激动就会看不见我,我早习惯了。
你也不用道歉,说到底是我没和锦儿说清楚你有此病症,才让她对你产生了些误会,想来以后不会了。”
刘眉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一张脸扭曲到变形。
周围人啧啧两声,都在心里叹道:今日李玉珍可算把往日受的气都找回来了,真难为刘眉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换成她们,早被气晕过去了。
饶是李莺儿有三寸不烂之舌,此时也不知要如何化解这个危机了。
李玉珍太狠了,她是铁了心要把刘眉踩进泥里了。
不动声色将两人隔开,她笑着拉了下刘眉的胳膊,“刘姐姐,我知锦儿姐姐好看,但你也别看痴了啊,快让我们进去吧。”
一句话瞬间化解了尴尬,将刘眉解救了出来。
刘眉冲她感激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呵呵,是我的不是,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