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玉珍慌得不行,沈玉锦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玉珍听完彻底愣住了,“你……”
“嘘——”
李玉珍忙捂住嘴,瞪大的眼睛里仍然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压低声音问道,呼吸明显发紧,看向沈玉锦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浓浓的心疼好担忧。
沈玉锦知道这事儿她迟早会知道,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简略给她说了一下。
她只说了顾青峰有私生子的事,并没有说其他,就这李玉珍都有些接受不了,整个人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你做得对!”好半天,她吐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又忿忿补充道,“就是太便宜那个人渣了。”
“表姐,你别为我难过,我觉得没什么的,与其等到将来后悔而无法逃脱,现在的处境已经算幸运了。
尽管这件事会让我以后的亲事变得艰难,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解决的办法,找不到门第高的,那还有门第低的人家,只要人品尚可,其他的都可以想别的法子解决。
现在的艰难都是暂时的,所有的一切终归会过去,爱我的人不会因为那些而动摇对我的爱,只有不爱我的人,才会以此来中伤我。
既然是不爱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所言所行呢,只要不在意,那些所谓的伤害,便不算伤害了。”
沈玉锦的一番话把李玉珍给说愣了,听沈玉锦这么一说,似乎退亲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了。
她不禁佩服起沈玉锦的心胸来,这是得有多豁达,才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啊。
这难道就是读书和不读书的区别吗?
李玉珍觉得或许自己也该像沈玉锦那般,捧着书卷不放手,如此坚持个几年,说不定她也能变得像她这么通透。
沈玉锦说那些并不是为了卖惨,也不是为了自我开解,而是想告诉李玉珍,退亲之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绝望的未来。
她想用自己的经历给她指明一条道路,让她知道,退亲的路上已经有个沈玉锦了,她要是真走上这条路,也并不孤单。
表姐的亲她是一定要想办法毁掉的,她宁可让她怪她恨她,也不想让那家人再伤害他们分毫。
她也想过用侯府势力给表姐撑腰,这或许可以避免那些事情发生,但这种法子并不保险。
表姐嫁去刘家,那就是刘家的人了,侯府想插手别人的家事,到底有些不合适。
况且侯府的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要是再如前世那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舅舅一家还是免不了前世的命运。
与其去赌那个不确定,还不如直接掐死在摇篮里。
刘家府邸坐落在平阳县靠西面,从整个平阳县来看,两家遥相对望。
此时整个刘家门前热闹非凡,各色马车相继而来,不少小厮在其间穿梭,在主人下车后引导车夫将马车挪去指定的位置。
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沈玉锦一行人过来的时候,立马引起了几个小厮的注意,一人眼睛一亮,立马飞奔着进了府门。
待刘子衡将面前的人迎进去,他立马上前道:“公子,人来了!”
“哦,是吗?”脸上露出激动之色,立马抬步往门口走去,其他与他一同迎客的刘家子弟也跟着走了出去。
几人的动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拉过小厮问道:“今日可有贵客?”
小厮脸上满是得意。
能邀到侯府的公子小姐无疑是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是侯府的贵人要来。”
“哟,是吗?”问话的人连忙站了起来,“那可不能怠慢了。”
正了正衣冠,匆匆就往门口走。
其他人听见,你传我,我传你,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镇安侯府要来人了,全部涌了出去。
等沈斯年等人到时,门口已经乌泱泱站了一大堆人。
沈斯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这便是他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的原因了,走到哪儿都有一大帮子人围着,就好像他们是块肥肉,所有人都恨不得咬上一口似的。
这次要不是为了给李家撑面子,他也是不想来的。
往年推脱倒也罢了,但现在两家成了姻亲,而且李玉珍即将过门了,人家特意拜托李文科请他,他不来就太让李家兄妹下不来台了。
马车停止,很快沈玉锦便听到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问好声,不用想,应该就是刘子衡了。
侧头去看李玉珍,见她期待地伸长脖子,透过车帘向外张望着,脸上是欣喜的笑,笑着笑着还要瑟缩一下,似乎是怕对方看见自己。
看到她这样子,沈玉锦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她当年也露出了这么傻的表情吗?
摇摇头,凑进李玉珍身边打趣道:“表姐,眼珠子都快跟人跑了。”
“哦,是吗,跟谁跑了?”李玉珍目不转睛看着外面,敷衍地回应一句。
沈玉锦噗嗤一声笑了,李玉珍这才回神,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
沈玉锦指着她痴痴地笑着,“表姐啊表姐,还说什么嫁谁都无所谓,感情你嫁的就是心上人啊,害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