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一支利箭,而韦宗退和他的亲兵们就是那最为锋锐的箭簇。
那一支被追杀的拜月军骑兵的统领,这一路上,一直是神色惶然。
而此时的他,面上却是带着自信的微笑。
看着杀过来的韦宗退,他狠狠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冷笑道:
“都死到临头了,还胆敢这般猖狂?”
就在韦宗退等人杀过去的同时,他忽然耳朵一动,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连绵的喊杀声。
这喊杀声似乎相当远,但却在急速的接近。
韦宗退顿时心中猛地一跳,赶紧高声吼道:
“停住,先停住!”
而后缓缓勒马,他不敢勒马太用力,免得后面人刹不住势头,撞到他身上。
看见他停下,身旁的亲兵们也纷纷停下,整支队伍也随之停了下来。
韦宗退坐在马上,侧耳倾听,然后坐在马上又四处张望。
没多会儿,他的脸色便是变得苍白起来。
因为他隐约已经能够看到,在鸟头镇四周,似乎有漫天烟尘腾空而起,并且正向着这边不断接近。
大地似乎都在轻微的震颤。
韦宗退从军多年,见多识广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在鸟头镇周围有无数骑兵正向这边接近。
而且从烟尘的分布看来,似乎四面八方都有骑兵。
“坏了!”
韦宗退狠狠一拍脑袋,懊恼道:
“他娘的,老子中了反贼的奸计了!”
他看了一眼那一支被他追了好几日的拜月军骑兵,看见他们此时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心中更是堵得慌。
这完全是一场骗局!
拜月军在这鸟头镇设了埋伏,就是为了让自己钻进来。
而可笑自己,向来自负英雄,竟然这般轻易就中了圈套。
不过他终归是大齐有数的大将,此时并未慌乱,而是立刻做出了决断。
他高声喝道:“跟我走!”
说罢竟是停也不停,直接便带着手下亲兵,朝着东南方向杀了过去。
其他那些骑兵微微错愕之后,也都纷纷打马赶上。
而韦应礼率领的那支骑兵,看样子他竟然是完全不打算管了,要将他们就此舍弃来着。
实情其实并非如此。
韦宗退之所以如此做,恰恰是为了保护韦应礼。
他极其疼爱这个侄子,是把他看做自己的继承人看待的。
哪怕是此时,他心里也很明白,他清楚,这些拜月军的目标是他。
他所在的地方,肯定是最危险的。
而若是他吸引了大量的拜月军,韦应礼就有机会逃走!
他对韦应礼有信心。
只要是大部分拜月军被他吸引,那么这个打起仗来比他还要勇猛的侄子,就能率兵突围而去!
在不远处的山包上,闻昊盛看见这一幕,嘿嘿冷笑一声,口中啧啧道:
“韦宗退倒还真是有几分决断,一见情势不妙便立刻逃走,倒也不是那等只懂喊打喊杀的莽撞之辈。”
“这厮逃脱的方向大有讲究,想来他是知道东南方是他过来的方向。”
“他一路过来便没看见几个咱们的人,他便觉得在东南方肯定是咱们布置人手最少的地方。”
“但是他真以为他能逃得掉么?”
他哈哈大笑道:“东南方向,确实没有布置其它的军队,但东南方向,有我坐镇啊!”
闻昊盛回身暴喝道:
“弟兄们,跟着我,老子倒是要见识见识,这韦宗退有什么本事?”
众人哄然应是,吼声如雷。
闻昊盛带着手下亲卫们从密林中走出来,而后纷纷上马,便就从这个小山包上策马而下。
在他身后,无数兵马也从密林中涌了出来,跟在他的身后,向着韦宗退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些兵马数量起码达到了两千之数,而且一个个人马如龙,兵器精良,显然乃是拜月军之中的精锐。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们这两千骑兵乃是闻昊盛手下的心腹,也是他手下最强悍的一支力量。
韦宗退打马狂奔,双腿使劲的夹着马腹。
靴子上面的马刺,狠狠的刺在马腿马臀上,刺得一片鲜血淋漓。
那战马吃痛,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韦宗退的坐骑,自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这匹马非常精良,算得上是难得的好马。
韦宗退平时也非常喜爱自己的这匹战马,甚至都是亲自为它梳毛洗澡。
这战马吃的也都是上好的黄豆和鸡蛋拌着的饲料,甚至都是韦宗退亲自喂给它的。
但此时韦宗退也顾不得这匹马的死活了。
只要能逃出生天,像是这样的马,再找出一匹来也不难。
可若是死在这里,那可真就万事皆休了。
这匹战马本就极为神骏,此时吃痛之下跑得更是飞快。
韦宗退坐在马背上,死死地咬着牙,两眼一片通红。
他腮帮子上的肌肉一阵突突乱跳,眼中燃烧的满满的的都是怒火。
本以为今日会打一个大胜仗,再立奇功,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