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梅掉了一颗牙,脸上还有蹭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带着一个面纱。瞧了眼那嫁妆单子,心底愤恨不已。
只是面对季风林,她永远说不出拒绝的话,要是敢说,他就会立马来一句:“这一切不都是你求来的吗?”
真的,就这一句话,将她问得哑口无言。
看钱玉梅不吭声,季风林脸色一沉:“给你三天的时间整理好,不要等到京兆府的人上门催,能办到吗?”
“是!妾身一定办好。”
钱玉梅不敢不办,这么多年了,他知道季风林对她的恨和不满。当年的事虽然都处理了,可他不是傻子,根本瞒不过他。
要不是当年太夫人一力维护自己,说不定她早就被季风林扫地出门了,还能风风光光做了这么多年的成国公夫人,想都不要想。
“你最好给我全都办好,这次要是无法安抚住玉凤,她不去京兆府撤销提告,一旦查出你当年犯下的事。”
季风林底下的话没有说出来,而是冷冷地盯着钱玉凤,朝她不断施压。
钱玉梅狡辩:“老爷为何会认为当年姐姐的死跟妾身有关?妾身何等委屈?”
“委屈?你一手策划了那场大火,夺得国公夫人的位置,你何来的委屈?”季风林嘲讽地瞅着钱玉梅,“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态度吧!当年你以为弄死了的人,如今都在本国公手上。
要不是太夫人一心不让家丑外扬,你以为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闻言,钱玉梅整个人瑟瑟发抖,一下子从凳子上滑到了地板上,她不可思议地盯着季风林。
“老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妾身若是有了污名,成国公府就好听了吗?”
“那要看你和你那位好母亲能做到什么份上。”季风林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有污名关我们成国公府什么事?我们季家顶多担一个娶妻不贤,祸及儿孙的骂名。
可你和你的母亲,却会被抓入狱,人头落地。钱玉梅!让你坐在成国公夫人的位置上威风八面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钱玉梅的脸色惨白如纸,她一直知道季风林对她是没有感情的,没想到却无情至此。
她好恨。
“妾身若是有事,两个儿子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嗬!儿子?看你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提起儿子,季风林就来气,“老大被你教得唯唯诺诺,老二被你宠成纨绔。
他们能干什么?哭哭啼啼,大声咆哮吗?两个酒囊饭袋,离开你这个母亲,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能顶什么用?
钱玉梅!我成国公府算是被你给祸害干净了,两个嫡子都是草包,一无是处,你还有脸给我提他们?”
“那还不是老爷从来不管他们的缘故?若是用心教导,何苦会变成今天这样?”钱玉梅也来气,什么都顾不得,跟季风林大声嚷嚷。
“啪!”
季风林起身,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打完不解气,又踹了她一脚。
“教导他们?凭什么?你杀死了我的原配嫡妻,我凭什么教导你生出来的孩子?我原本有嫡子,他很好,很优秀,小小年纪考上了进士,还入朝为官。
是你这个毒妇毁掉了我的一生,若不是你,玉凤怎么会这么多年不回来?我儿子为什么会不认我?”
“哼!钱玉凤那个贱女人不知道在外头跟谁生的贱种,却偏偏要栽赃到老爷的头上,真是可笑。”钱玉梅被打,心火冒了出来,说话也不管不顾。
“啪!”
季风林又甩了她一耳光,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那孩子一看就是我季家的种,只可惜他不愿意认祖归宗。
钱玉梅!你的把柄在我手上,我让你做什么你最好乖乖去做。惹急了我,一定把你和你的母亲都送进京兆府去。
我成国公府离了你,照样风光无限。而你离开了成国公府,就只能沦为阶下囚。”
钱玉梅再不敢犟嘴,脸上实在是被打得太疼了,嘴角有鲜血落下。
做梦都没想到,当年她要杀的人都被季风林给救了下来,要是都带去京兆府,那她就完了。
还有,他竟然知道母亲也参与了这件事,太可怕了。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年隐忍不发,难道是冥冥之中等着钱玉凤出现?
“老爷是不是一直知道姐姐没死?”
“是,也不是。”
季风林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肿胀如猪头的钱玉梅,眼底都是嘲讽和蔑视,厌弃。
“玉凤是个极其冷静沉着的人,她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害死,这是我心底的执念。我不觉得我的妻子就那么离开了,她一定是躲起来了,就是不知道躲在了哪儿。
你派人去杀为你办事的人时,我知道了一切,原本要治你的罪。太夫人心软,为了成国公府的名声,暂时放过了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玉凤终于回来了,该给她的必须还给她。我答应与她和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钱玉梅自嘲:“妾身有什么可满足的?妾是成了成国公夫人,可老爷有喜欢过妾身一天吗?”
季风林冷笑:“你所求的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