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爱兰想了想,猜测:“娘估摸着是娘的死讯让鲁家人无法接受,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惹怒了谁,阻挡了钱玉梅的路。
不知道这件事,成国公府和海信侯府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鲁青肃没急着接话,事实上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那时候他还没出生,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焕的动作很快,只用了半天就打听到了鲁爱兰的住处,还知道了鲁青肃和楚莲莲的关系。
这些也不是什么隐秘,只要有心打听都能打听出来。
季风林没有急着去见鲁爱兰,而是来找了鲁青肃,他想看看钱玉凤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见到人,季风林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他敢肯定以及确定,鲁青肃就是他的儿子。
实在是他的相貌跟自己的父亲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加上他的年龄和生日一推算,就知道是钱玉凤在季家有的身孕。
季焕看见鲁青肃时也愣怔了好久,他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老太爷。
“鲁大人!能不能赏脸喝一杯?”季风林的声音里透着小激动。
“可以。”鲁青肃没有拒绝。
有些事,他也想打听清楚。看成国公脸上的激动,估计是确认了自己是他的儿子。
他们是真正的父子关系,可他没打算认。
季风林开心坏了,没想到鲁青肃这么好说话,到底是父子,天性亲近。玉凤果然有本事,给他生了个这么能耐的儿子,小小年纪居然考上了进士。
还留在了京城,去翰林院熬几年资历,之后升迁,前途必定一帆风顺。
听说他还是秦王府的女婿。
实在太让他意外了,秦王府适婚的女孩儿不多,就一个,被他儿子抢走了。想跟秦王府联姻的勋贵人家不知凡几,没一个有他儿子厉害。
“好!好!鲁大人请!”
季风林开心的笑容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越看儿子越满意。父子二人来到一处有名的酒楼,要了个包厢,坐下。
鲁青肃开门见山:“国公府找下官来想说什么?认祖归宗?”
看儿子迫不及待提起,季风林也没隐瞒:“是,爹就是这么想的,你毕竟是我季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国公爷说笑了,下官姓鲁,不姓季。”鲁青肃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成国公府的公子好几个,不用多下官一个。”
季风林摆了摆手:“蚯蚓一箩筐,不抵蟒蛇一条。成国公府的公子是多,没一个堪用。”
鲁青肃笑了,依然重复那句话:“国公爷说笑了,下官姓鲁,不姓季。今日下官肯跟着来,就一个目的,母亲必须和离,嫁妆必须带走,至于其他,不谈也罢。”
说完他站了起来,给坐着的季风林行了一礼。
“国公爷要是觉得愧对了下官的母亲,不如查一查当年是谁在背后对鲁家下黑手,这是家母日夜寝食难安的心结。”
他刚来京城,官职不是很大,没有人脉,也没有人手,想查暗害鲁家的人,只能交给季风林。
不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母亲吗?那就帮着做点事吧。
“等等!”一看儿子要走,季风林起身拦住,“鲁家的事爹会查,也会给你娘一个交代。今日难得父子团聚,能不能陪爹吃顿饭?”
“不能。”鲁青肃拒绝得相当干脆,“下官要回去陪母亲用饭,下官不回去,下官的母亲会一直等。
在母亲的心里,儿子是她的一切。一场大火,什么都烧没了,唯有儿子与她同在。”
话音落,鲁青肃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风林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一场大火,什么都烧没了,唯有儿子与她同在。
是呀!她把姓名都改了,改成了鲁爱兰,那是她外祖家给她取的名字,听说还上了鲁家的族谱。
他就知道,玉凤是怨恨他的,儿子也不认他,一直坚称自己姓鲁,不姓季。
长了这么大,季家没有养过他一天,他要不承认是季家人,谁也拿他没办法。
谁让他这个父亲无能呢?
就这样吧!
玉凤要的都给她,儿子不回来就不回来,他说得没错,他还有好几个儿子,挑挑拣拣,扒拉扒拉,也许能扒拉出一个好的来。
门外的季焕见鲁青肃走了,小心翼翼推门进来:“国公爷!怎么大少爷走了?”
季风林叹气:“他不承认自己是季家的孩子,以后不要叫他大少爷了,喊他鲁大人吧!”
“国公爷就这么放弃了?不再争取一下?”
季焕觉得季风林也太随意了,大少爷多能耐一人,以后有他接任成国公府,那必定会比现在好。
如今的成国公府已经开始有了衰败之象。
要是夫人把她的嫁妆都拿走,成国公府就更是入不敷出了。
“不争取了。这孩子没享一天成国公府的福,凭什么让他接任这个烂摊子?”季风林在季焕面前从来有啥说啥,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
“还是让钱玉梅好好管着中馈吧!玉凤的嫁妆也要赶紧整理出来,送还给她。老大要成亲了,得花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