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玩玩岁!” 看着跪在面前整整三列的官员,君炎安有点恍惚,仿佛到了上早朝的时候。 “平身!众位爱卿,这夜黑风高的,你们不在家里好好歇息,怎么都跑到这皇宫里来了?莫非,是想和朕手谈?” 君炎安故意装糊涂,指了指手边下了一半的围棋。 君炎安爱下围棋,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回皇上,若是平时,老臣就算是不睡觉,也愿意和皇上切磋。可是今日,实在是没有那个雅兴!臣女芊芊进宫不过数日,先是毁了容,如今差点就丢了性命,还请皇上主持公道!” 季侯爷跪地不起,目光灼灼地望着君炎安。 他也是今夜才收到季芊芊的飞鸽传书。 这才知道这几日,季芊芊经历了怎么样的磨难! 他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培养芊芊,就是指望着她有一日飞上云霄,光耀门楣! 可是没想到,这光宗耀祖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竟然被歹人欺负得遍体鳞伤,差点就丢了性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为侯爷的他矜矜业业一辈子,到头来,就连自己的宝贝闺女都护不住,那岂不 是让人笑掉大牙? 今日他进宫来,就是为了给季芊芊讨和公道。 今日,他说什么也要让段清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侯爷无需担心!虽然季姑娘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可是她洪福齐天,已经化险为夷,没有大碍了!季姑娘是侯爷的掌上明珠,朕还能亏待了不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是身为皇上的君炎安也有点无奈。 说到底,他也是为了段清瑶。 若是惹急了季侯爷,他是拿自己这个皇上没办法,可是谁知道他会怎么对清瑶呢? 虽然在他的心里,清瑶早就是皇后娘娘了,可是没有参加册后大典,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皇上,臣不想兜圈子,芊芊的脸是因为段清瑶而伤,如今身中剧毒,据说又是段清瑶所害!段清瑶心思诡谲,一身巫术,这样危险的女子,实在不适合留在皇后身边,更不适合当一国之母!还请皇上将段清瑶逐出皇宫!” 若不是念在段清瑶在皇上的心中有些分量,他恨不得说立即将段清瑶问斩。 君炎安下意思地捏紧了拳头,季侯爷果然是有备而来。 一开口居然就敢提 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大胆!” 给他三分颜色,季侯爷还想开染坊了。 他敬他年纪大,是长辈! 他重他,因为他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如果他的眼睛里压根就没有他这个皇上,那说什么也都是多余! “在你眼里,还也没有朕这个皇上!朕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 君炎安俨然动怒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声音提高了几个音量,在大殿上不停地回旋着,犹如一头狮子一般。 “皇上息怒!季侯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是她段清瑶欺人太甚,她手段狠辣,心思诡谲——” 看到及侯爷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季将军急忙站出来打圆场。 言外之意,季老侯爷之所以这个模样,那也完全是段清瑶给逼的! 是那女人太歹毒,所以引起了民怨! “是吗?” 原本君炎安还想给季侯爷一些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眼下,别说段清瑶听了会生气,就连他自己也听不下去了! “季侯爷难道不知道,在储秀宫,是季姑娘率先动手打了别的秀女 ,这才逼得清瑶出手主持公道。技不如人自己跌倒,反过来诬告是清瑶故意的。这些事情,储秀宫里头的每一个秀女都可以作证!” “还有,你知道季姑娘为什么中毒吗?是她逼死了清瑶身边的宫女,清瑶是下了毒,不过是下在死去宫女的尸首上。可是朕也万万没料到,季姑娘的心思居然如此歹毒,连一具死尸都不放过,这才中了毒!” 君炎安面部铁青,一字一句的说道。 跪在躺下的官员面面相觑,来之前,他们只知道季家千金在宫中受辱受欺负,他们是为了替季家主持公道才来的。 可是没想到事情的背后还有那么多的故事,这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要精彩! 如果皇上口中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今日携手同来,不是来伸张正义 的,恰恰相反,怎么有点助纣为孽,逼宫的意思? “对了,季侯爷还不知道吧?之前在储秀宫的时候,季姑娘欺负的那个宫女叫做蒋宁玉,恰恰在今晚,蒋姑娘的脸也被人画花了,你说,谁在宫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君炎安出其不意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季老侯爷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脸 上那是青一阵,紫一阵。 薄薄的一张信纸上不过就是寥寥几语,季芊芊不过就是说她被段清瑶那个贱人下了毒,差点就丢了性命。 好在皇上慈悲为怀,给了她灵丹妙药,这才让她侥幸躲过一劫! 要不然,季侯爷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季侯爷看完信,一时气恼,立即召集了身边所有的人,拿着先帝给的令牌,连夜进了宫。 他万万没有想到季芊芊是这么中的毒,更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季芊芊居然还敢出手伤人! 她难道不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吗? “臣不知!” 季侯爷老脸通红,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他顿时像是熄了火的哑炮一般,没了动静。 大殿上明明跪着数十个人,可是此时此刻,一个个如临大敌,大气也不管喘。 “你们说朕为了一个女人犯了糊涂,可是那个女人说什么也是朕的发妻,是太子的娘!就算是朕护短,那也是理所应当!” 君炎安环视了一圈,却是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朕就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