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给安王爷请安!” 钱依依毕恭毕敬的给君炎安行了大礼,恭敬得不像是平日里的模样。 "你身子虚弱,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行如此大礼?免礼!" 君炎安心里不禁犯了嘀咕,难不成这钱依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自己都答应要娶她了,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在自己的屋里头绣绣嫁衣,安安静静的当她的准新娘不就好了? 就连君炎安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一丝的不耐烦,那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大喜之人? “有事吗?” 君炎安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的不耐烦。 “是,臣女有话要对王爷说!” 姑娘家的心思最是敏感,她岂能感觉不到君炎安对她的冷淡和不耐烦。 刹那间,她真的失去了和盘托出的勇气。 可是,耳边有一个声音不停的提醒她,“钱依依,你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爹对你的谆谆教诲,一定要做个光明磊落之人!” “何事?” 钱依依眼一闭,心一横,开口说道:“王爷知道臣女杀了巴尔布,可知道,臣女一共刺杀了他多少刀吗?” 这个,他怎么会知道? 钱依依问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 “多少刀 ?” 巴布尔牛高马大,身手不凡,身为姑娘家的钱依依能刺杀巴布尔,那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日子来,他们也有很多的疑惑。 奈何钱依依状态一直不好,所以他们一直也没来得及细问。 “八刀,九刀,还是十刀,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钱依依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天血淋淋的画面,若不是段清瑶强拉着自己赶紧离开,自己巴不得将巴尔布剁为肉酱。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巴布尔吗?” 真相就在嘴边,钱依依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临到最后关头,却还是咬紧了嘴唇,有苦难言。 这话说出去,心里是不憋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后果,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钱依依的话,让君炎安疑心重重。 钱依依是将门虎女,她刺杀巴尔布,难道不是为了民族大义吗? 或者是,为了他? 可是钱依依居然说她恨巴布尔! 到底有多大的恨,才能让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上扎了这么多刀? “因为,他夺走了我的——清白!” 钱依依以为这两日,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可是在吐出这最后两 个字的时候,眼角还是湿润了。 哪怕是热泪盈眶,她眼睛却是眨都不敢眨,就这么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君炎安。 果然,她看到向来面无表情的君炎安瞳孔微微放大,眼底写满了震惊。 “这——” 君炎安张了张嘴唇,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难怪钱依依回来之后这么反常。 这一刹那,所有不能理解的一切事情,都开始有迹可循了。 “巴尔布,死有余辜!” 君炎安捏紧了拳头,愤恨的捶了一下书案。 “咚”的一声,书案的中间瞬间就裂开了一条缝,分成了两半。 自己居然没有能力保护好大梁的子民! 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居然让自己的子民受到如此的屈辱和伤害,君炎安除却感到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自责。 她终于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君炎安了! 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落了地,她觉得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只是,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紧张不安的她双手交叠在一块,十指几乎就要拧成了麻花。 “所以,臣女想问的是,现在,王爷可还愿意娶我?” 这一次,钱依依低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素净的鞋尖上。 她今 日特意穿了一身的月牙白,可是就算是穿得再干净,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张白纸了。 “本王——” 沉默良久,君炎安终于艰涩的开了口。 其实娶她或者不娶她,问题的关键从来都不是她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而是,自己的心似乎满满的装着另一个人,实在是容不下别的人了! 只是,自己似乎领悟得太迟了一些。 “王爷不用为难,臣女知道了!” 果敢的君炎安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 安王爷的为难钱依依看在眼里,她难道还要站在这儿自取其辱吗? 在君炎安把话说出来之前,钱依依飞速转身,将君炎安追随的目光隔在了帘子之后。 “君炎安!君炎安!”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段清瑶冲进了君炎安的帐篷里。 “你到底和依依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哭得肝肠寸断的!” 今早起来,她看到钱依依难得的焕发了生气,还以为这件事情都可以到此为止了! 谁曾想到,这才一转身的功夫,钱依依又开始崩溃了! 她这才知道,钱依依私底下见了君炎安。 钱依依,又是钱依依! 君炎安墨色的眸子里隐隐透着怒气。 没错,他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钱依依离开的这一盏茶的时间里,他像是木头人一般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是飞速运转着,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思考。 发生在钱依依身上的事情,相信除却钱依依之外,最清楚的人莫过于段清瑶。 而段清瑶却是只字不提,还硬把钱依依塞到他身上! 在她心里,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你来得正好,本王有话要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君炎安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气,步步紧逼。 段清瑶害怕得一直往后退。 “我?没什么要说的啊!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君炎安的眼神太可怕了! 段清瑶还是头一回看到君炎安这么杀气腾腾的一面,那感觉,就像自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