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娘的事情,你可知情?” 君炎安干脆开门见山。 面色凝重的他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多了一丝威严和距离感。 “什么事情?” 段清瑶眉心跳了跳,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傻姑娘,该不会—— 果然,下一刻君炎安便走到了她的跟前,低着头俯视着她,鼻尖几乎要碰到了她的额头。 段清瑶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可是,她却是浑身一绷,仿佛屋内的气温骤然间便下降了好几度。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 难道还害怕她听不到吗? 段清瑶缩了缩脖子,伸手手握成了拳头,抵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做出了一个防备的姿态。 现在知道害怕了? 早干嘛去了? 君炎安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冷着声音问道:“钱姑娘为什么会杀了巴布尔?” 他已经提示得那么明显,如果段清瑶要是再装糊涂,那真的就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段清瑶猛的抬头,勇敢的迎视君炎安的眼神。 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你是打算瞒本王多久?” 君炎安磨着牙,看来,段清瑶比谁都清楚。 他还天真的心存一丝妄想 。 可是到头来,不过就是证实了,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王爷,钱姑娘对王爷一往情深,她深明大义,勇敢智慧,若不是有她,王爷性命不保,就连我,就连我估计也难逃一死——" 段清瑶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想说,若是没有钱依依,自己和孩子那就真的没命了! 她不相信,敌军若是知道自己怀了王爷的子嗣,还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他们一家子,欠钱依依的何止是一星半点? “所以你就拿本王来报恩?是你太大方,还是当本王是个傻子?” 君炎安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那不屑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剐在段清瑶的脸上。 段清瑶心里莫名的扬起一团无名火! 怎么这个时候,就变成了她不心思诡谲,不识好歹。 当初,主动说要纳钱依依为妾的人不就是他吗? 自己如今不过就是顺水推舟,成全了他们,怎么反过来,自己倒是成了他眼里的坏人了? “安王爷,当初你千里迢迢修书一封将我叫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不是就已经决定要纳钱姑娘为妾了吗?钱姑娘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用自己的血和命换王爷后宫一个位置,王爷不亏!我知道 了,王爷如今生气,那是因为,段姑娘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是吗?” 他有这么说过吗? 君炎安瞬间有点懵。 他只是介意知情的段清瑶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是在自己面前只字不提,而是把自己当成猴子一般戏耍。 不等君炎安反驳,段清瑶便连珠带炮的说道:“王爷在要求别人是完璧之身的同时,有没有问过自己,是不是纯洁无瑕?钱姑娘那是为了大梁牺牲了这么多,在我的眼里,她比谁都要干净!反倒是那些因此带有色阳光看她,又或者是因此瞧不起她的人,自己才是最狭隘,最龌龊的!” 段清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因为情绪激动,差点就喘不过气来。 君炎安被段清瑶这一席连珠带炮的话惊得瞠目结舌,他是男子,怎么能相提并论? 可是看到段清瑶理直气壮的模样,竟然还觉得他说的话,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自己这是怎么了? 君炎安晃了晃脑袋,自己怎么就情不自禁的就被段清瑶带偏了呢? 自己介意的从头到尾都不是钱依依,而是段清瑶! “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段清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弯着腰,捂住小腹,像是正在承受着某种痛 苦。 君炎安情不自禁的弯下了腰,下意识的就放低了语气。 “没事!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段清瑶轻轻摇了摇头,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道了一声糟糕,肯定是动了胎气。 她必须马上好好休息! 佟掌柜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若是再不卧床好好养胎,再出了什么岔子,那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原本君炎安还想疾言厉色的问责段清瑶,可是看到她这副痛苦的模样,哪里还敢继续? “本王这就去给你请军医!” 君炎安转身就要走,却是被段清瑶拽住了袖子,制止住了。 “不用了,我自己便是大夫,心里比谁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回屋休息一会变好了!” 段清瑶忍着疼,小心翼翼的朝外头走去。 还没走两步,却是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自己居然被抱了起来。 转身一看,看到君炎安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段清瑶抗拒的推了推君炎安,可是她那点小小的力气无异于隔靴搔痒,一点作用也没有 。 “别动!” 君炎安没搭理她,抱着她大步流星的朝她住着的帐篷走去。 “这是军营,这么多官兵都看着呢!影 响不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段清瑶耳根子一下就红了。 “看着怎么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都是本王的安王妃!” 君炎安一锤定音,他只知道,段清瑶在他的身边,他就要照顾好她。 看到她生病,难过,自己比她自己还要焦急。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受过。 回想起段清瑶的这一辈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他只希望,有他在的日子里,段清瑶能够过得轻松一些,幸福一些。 可是,往往现实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既然挣扎无效,那就享受吧。 段清瑶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的小腹那是真的疼,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