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幼恩这回可是真没明白他的意思。
瞧他这牛逼轰轰、自信爆棚的模样,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噢?
“你以为你当初在科技大会上见到的那个‘蒋序’是谁?”蒋弗延的手指很用力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沈幼恩,和你先认识的人也是我,不是他。”
沈幼恩懵在原地,脑子一团浆糊。既是被某人的手指给弹的,也是被某人的话给搅的。
某人自顾自进去借用了卫生间。
等他折返出来的时候,沈幼恩依旧原地不动,蒋弗延问:“傻了?”
沈幼恩眉头蹙起:“那次的大会也是你替蒋序去的?”
“我的话就那么难懂?还得掰开揉碎了喂到你嘴里?”蒋弗延刚刚在里面洗了把脸,洗完也没有用毛巾擦,脸上和头发上的水倒比他在外头淋雨沾染到的还要多。
沈幼恩撇撇嘴:“谁知道你是不是跟我玩文字游戏,故意不掰开揉碎了讲清楚。”
“现在还要怎么碎?”蒋弗延问,“请沈大小姐指教。”
沈幼恩看不过眼他的样子,撕开一次性浴巾丢到他的脸上:“你滴的水都弄湿这里了!等下我不小心滑倒、摔出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蒋弗延抓着一次性浴巾随意擦了擦脸:“嗯,既然你这样咒诅你自己,那我保证赔、赔、赔,赔我跟你结婚,让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任凭你的差遣。”
沈幼恩:“……”
呵,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本领与日俱增了!
“当初大会上的人是你又如何?”沈幼恩问,“后来跟我接触、跟我谈恋爱的,不还是蒋序?”
蒋弗延冷笑:“没有我,他连认识你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话说的,”沈幼恩反驳,“在见到你之前,我在那份兼职工作就定下来了,那个时候去的即便就是蒋序本人,以他出众的外在形象,也会引起我的注意。”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蒋弗延没有继续跟她争执下去,带着那条一次性浴巾往外走。
沈幼恩下意识问:“你去哪儿?”
蒋弗延回头,斜挑眉:“你想留我在你这里过夜?”
“没有。”沈幼恩刚刚开门只是不想他一直站在外面给她惹麻烦,但她也必须讲清楚,“你如果只是出去像刚才一样当门神,你就……”
“就怎样?”蒋弗延静待她的下文。
沈幼恩想说“就不要出去了”,可那样就跟留他在这里过夜没两样,故而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下文”是什么。
蒋弗延走回几步到她的面前,朝她鬓边伸手,似要摸她。
沈幼恩避开。
蒋弗延也没再怎样,似笑非笑:“我刚刚在外面跟我自己下了个赌注,如果你没有出来看我,一眼也没有,没有发现我还在外面,没有心软重新放我进来,好,我不强求你,你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我再也不管了。”
沈幼恩:“……”
很好,她后悔了!她后悔她为什么要去开门确认他还在不在了!后悔让他进门来了!
“我放你进来才不是因为——”
“管你觉得你是因为什么。”蒋弗延打断她,“反正摆在面前的结果你放我进来了。我赌赢了。所以我等不了天亮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回去跟我爸妈讲清楚。”
“沈幼恩,等着我来娶你。”
这句话久久回荡于沈幼恩的脑海,无法驱散,搞得沈幼恩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她的心脏可能是出了什么毛病,心跳始终平复不下来。
沈幼恩很烦,烦得要命。
瞧他多势在必得的样子?哼,他说娶就能娶到?她可从头到尾没答应过要选择他。
在翻来覆去中,沈幼恩摸出手机,给葛尧发了条消息,提前告诉葛尧她愿意联姻,不过她不想定死在蒋家,其他可供选择的对象她都想挑一挑。
发完这条消息,沈幼恩重新尝试入眠。
淅淅沥沥的雨什么时候停的,沈幼恩不清楚,好比沈幼恩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终于成功睡着了。
睡着了的沈幼恩做了个梦,梦到了她当初跟蒋序在科技大会上的相识。
她当时的雇主并不是灿联,而是科技大会的主办方。
主办方招了好几个临时翻译兼职,她是其中一个,由主办方随机分配每个翻译的工作。有的工作是主办方这边的,有的工作是参会方有需求为了图便利直接向主办方这边求助。
沈幼恩起初是分配去了做同传,是主办方这边的工作。
当时接连几场国内外大佬的研讨会和交流会,她要帮忙同时翻译给场下的听众和直播中的场外观众。
蒋序是其中一场交流会的嘉宾。
沈幼恩其实把每个嘉宾的样子都记住了,蒋序稍微记得深一点,确实是因为蒋序是其中最年轻也最好看的一个。
不过那个时候也仅此而已。
大会最后一天,沈幼恩没再做同传,被主办方调配去给某家参会公司当随行翻译。
那家参会公司恰恰是灿联,而她随行的对象恰恰是蒋序。
沈幼恩因此认识了蒋序。
但她和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