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铁条,单手握紧半蹲在地上,金属条割破了手指,血流下来滑腻腻的,但她呻吟着使出全力与奥肯将铁笼一寸寸抬起,空出的手将最大的那块岩石竖起卡在里面,他们拉开的空隙已经有接近两英尺高了,奥肯也趴在地上,在玛苪娅的帮助下爬了过来。
带着盔甲的脚步声正在迅速逼近,半狮鹫幼崽迅速钻了过来,玛苪娅想让成年的半狮鹫试试能不能将前肢和头穿过来,那样至少以他的力气能把铁门撑起,而似乎知道她所想,半狮鹫勉强蹲下身将硕大的脑袋凑了过来,前爪抓在地上试着将铁门往上抬。
奥肯与玛苪娅也尽力将铁门向上举,但到了这个高度他们的更多只能靠手臂的力量,进展非常缓慢,而更糟糕的是,玛苪娅看到半狮鹫胸前的伤口渗出了更多血,他每一次发力都在牵扯着伤口。
随着身后脚步的逼近,半狮鹫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猛地抽出了身子,接着用力一扫将铺垫的岩石打翻,玛苪娅与奥肯因突然的下坠而支撑不住,铁门重重落在地上激起一阵回音。
“不,别这样。”玛苪娅支持不住跪倒在地,血淋淋的手掌磨在粗糙的石头地面上。
高大的半狮鹫缓缓往下看,看自己胸前与腿上的伤口,还有折断在里面的箭头,然后他低下头,鼻子伸向铁门的栏杆,半狮鹫幼崽把鼻子探出栏杆外,凑近他的嘴唇舔他,他也轻轻回舔,喉咙深处发出隆隆的声音,音调低沉的只能感受到震颤,仿佛某种亲昵的称呼。
洞口方向的黑暗中传来呼喊和压低的谈话声,半狮鹫从铁门前退开,再次发出威胁的吼声,幼崽哭喊着把身子向外挤去,但他已经向坡外走去,他要让战场远离这里,即使只多一刻也好,对此玛苪娅与奥肯都毫不怀疑。
他知道自己生还的机会渺茫,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出自己的孩子,即使要冒生命危险,可他从来不曾为这个问题挣扎,对他而言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我们得赶紧走了。”奥肯将手掌搭在玛苪娅的肩上,她回过神来,看到奥肯的脸因为失血与脱力而更加苍白,她站起身扶住他,同时另一只手拖着扒在铁门上的半狮鹫幼崽,直到对方也终于转过头来。
身后是咆哮、呼喊、十字弓的长啸和尖叫,前方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他们继续向前,直到身后的声音渐渐减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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