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伤地一路带着全体骑兵跑回大平庄,时间差不多刚刚一点多钟。
“机枪得给老子交回来!步枪子弹手榴弹啥的你们自己留着玩!”
姜诚刻意地耀武扬威地对着众骑兵大喊大叫,“老子不让你们白交!”
“一挺轻机枪给50块,重机枪给80!”
“当然,带回来的步枪子弹有不喜欢的也可以卖给我,视数量和成色给钱!”
骑兵是跟海如松借来的,还是肯定得还,刚才姜诚让他们打扫战场,说白了就是让他们当“搬运工”——
给自己把枪支弹药都弄回他的“根据地”来。
步枪子弹手榴弹啥的自然是多多益善,而机枪这种稀罕玩意,他可是第一次拥有!
而当兵的,一听这话也乐了:
原本今天的任务很简单,打了一阵炮然后冲锋开枪打扫战场——居然交枪还有赏赐拿,这可比他们海家阔气多了。
“副团长,劳烦你清点一下弟兄们交回来的东西。”
回头看到一脸苍白的蔡远宗,正由人扶着站在门口往这边张望,姜诚轻声吩咐了一句,带着海平川一路小跑过去。
“二哥呢?”
四面一瞅蔡远明不在,姜诚发问。
“带着人在庄上巡逻……可目前为止一无所获。”
满脸忧心的蔡远宗到现在也没敢睡,直至见着姜诚和海平川安全回来,才松了口气。
听了他们有关战况的描述,这位代理团长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回来时候在路上兜了几圈吧?我听老二讲今儿抓了个进庄打探的日本人。”
姜诚见他脸色依旧惨白,赶忙扶着他躺下:“放心吧,我们绕了好大一圈才回来的!你伤没好还是赶紧休息,有啥咱明儿再说。”
可他将目光转向病床上的蔡远宗时,却发现他的似乎欲言又止。
低眉一番思忖,姜诚让海平川先回去休息,而后在他身边落座:“大哥,是有啥事么?”
撩起眼皮无力地看了看他,蔡远宗又是叹气道:“飞澜,咱都是一家人了,有啥话我就直接说了。”
“飞澜,我知道我们兄弟不管是出身、能力、心智,还是运筹帷幄等等方面,都大大不如你……”
“但今天你打狗儿那事,是不是有些自作主张了?”
说真的,经过审问日本间谍,出击吊打荣世弘这些事,姜诚都差点把蠢货给忘了。
“就为这点破事?”
姜诚不免苦笑两声,把事情经过大概一说,“大哥是觉得我打错了?”
“那倒不是……哎咳咳咳,”
又是微微蜷起身子虚弱地咳了几声,蔡远宗才与他讲了些事情经过。
原来这蔡狗儿也是蔡家宗亲,而且与他老爹的辈分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今天的行为多多少少有些冒犯蔡家氏族了。
“我懂了,大哥你是担心那蔡狗儿不服,跑到氏族宗亲中间挑麻烦吧?”
蔡远宗无声地叹了口气又道:“这话……也是也不是。”
“今儿你刚打完了人,便有人来我面前挑拨咱兄弟的关系——”
“说你姜飞澜骗了我妹妹上钩,然后借以此事企图霸占整个大平庄和2团,然后把我们都赶走。”
听完这话,姜诚蹭地站起。
霸占?
还要赶人?
说真的,他确实有心执掌2团,并且统管大平庄发展为“根据地”……
可说他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完完全全就是鬼扯了。
一阵心头火起,姜诚却偏偏回望着病床上的他冷笑起来:“那大哥是什么意思呢?”
皮球又踹回给他。
姜诚压根不想因为这点挑拨做任何解释——若他已是起疑不信任,就算再解释可有用?
他始终坚信,真正的自己人就该像海家人那样,并不需要多说什么,都会坚决地站在自己这头。
“我累了大哥。”
就没等他回答的意思,姜诚回身便走,“我们仨就请了两天假,明儿一早就得返回讲武堂去。”
然而他刚走出几步,就听蔡远宗喊他:“飞澜!你,你……”
他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坐了起来,满面焦急地对着他喊:“我,咳咳咳……我不是不信你!”
也许是重伤未愈,又也许是情绪失控,这個也就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竟是呕出一口淤血!
“大哥?”
姜诚吃惊不小,待冲回他身旁已跌入怀中昏死过去。
这下姜诚更是震惊,才是发现蔡远宗脸色铁青似在严重发热。
一面大喊着来人和医生,他突然意识到了古怪。
不对!
就算打了二十军棍再怎么皮开肉绽也不过外伤,他这个样子反倒像是……
中毒?
刚想到这里,姜诚便是隐约嗅到他身上有股怪味。
立时将他一个打横抱回床上,随着解开上衣,姜诚发现他的伤口尽是严重的溃烂。
“这是,感染?”
此刻下人们急急赶来,见自家大少爷的如此伤重,才是慌乱地跑去找军医来。
在这个抗生素还未面世的年代,伤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