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她没说,也没表明自己发现了脂粉,而是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罢了,今日就先到这儿吧。” 她不确定周围有没有眼线正盯着她,而且现在,她也不清楚高管家究竟是跟谁一起合谋害她的。 总而言之,不管云雨柔是如何活着从宫中逃出来,又如何跟高管家汇合,她都会亲手抓到这两人,为舅舅报仇! 一定! 云恒跟封央自然不知道南晚烟心中所想,点头应下,将那个店小二带离之后,几人便准备离开。 程书远一直跟着南晚烟,目光时不时的打量周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深色来。 撤走了桐乡客栈周边的侍卫,南晚烟四人,也走出客栈打算回府。 几人却不知道,刚才在客栈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早就被对面酒楼包房里的顾墨寒,尽收眼底。 他在公主府内换好衣服后,便低调出门,来到正对桐乡客栈的酒楼,挑了个三楼靠窗的包房,正好能将南晚烟等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原本见到程书远跟南晚烟一同下车的时候,顾墨寒心里还颇为不爽,但想到正事要紧,他便忍住了。 等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南晚烟他们并未找到高管家,完全扑了空,他顿时蹙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顾墨寒浑身疼痛难忍,强撑住自己虚弱的身体,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在窗棂上,准备 转身离开。 他得赶在南晚烟回府前,先回去把衣裳换好,当做无事发生,不然她定会训斥他。 可就在这时,顾墨寒的余光,忽地瞥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瞳眸骤然一紧,脚步立即顿住了!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南晚烟一行四人刚出门没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浑厚有力的男声。 “鸣凰公主,真是好巧。” 这声音?! 云恒和南晚烟先后一愣,不敢置信地对视,心里一阵骇然,蓦然转身看去,顿时满眼震惊! 这人并非旁人,正是天胜的平轩王,与南晚烟和顾墨寒有过深交的——秦逸然! 两年多不见,秦逸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不拘小格的装束打扮,和他刚毅俊朗的脸,都给人一种自傲狠佞的既视感。 程书远狭长的狐狸眼微微半眯透出几分狠色,旋即变成人畜无害的模样,充满了疑惑嫌弃。 他转身后,第一个嘟囔道,“谁呀,这么没规矩,见到公主不仅不行礼,还装熟人?” 男人脸上的笑意豪爽明朗,不屑地觑了程书远一眼,继续狭眸盯着南晚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美貌。 “许久不见,公主比在西野的时候,似乎更美貌了。” “平轩王?”想到什么,南晚烟蹙眉改口,语气里有几分探究沉冷,“不对,现在 应该称呼你为天胜的太子了。” 这厮当初去拜访西野的时候,只是天胜的二皇子兼平轩王,这两年战功赫赫,再加上身份尊贵,已经被天胜皇帝立为太子了。 天胜太子?! 封央的神色顿时一惊,虽然她没见过秦逸然,但多多少少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此人生性残暴无度,在战场上更是如同野兽一般茹毛饮血,令不少人都闻风丧胆。 而他刚才盯着公主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头猎物,让她很不爽。 她有些警惕防备的上前,云恒也跟她一个想法,一左一右护在南晚烟的身边。 程书远听闻这人的身份后,脸色明显不爽,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敌意,和深不见底的狠色,但很快消失殆尽。 秦逸然见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勾唇邪魅一笑,他凝视着南晚烟,语气中带了几分挑弄。 “没想到鸣凰公主还记得本宫,真是本宫的荣幸。” “本宫今日只是带着幕僚出来闲逛,没想到竟然也能遇到公主,这算不算,是本宫与公主的缘分呢?” 南晚烟这才发现,秦逸然并非只身一人,后面果真跟了一个幕僚。 只是那幕僚稍微有些拘束,虽然个头在同龄人里算高,但是弓腰低头很是卑微,且跟秦逸然比较起来,要矮上不少。 她也没多注意这幕僚,自然没发现,他正偷偷 瞥着自己,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冷意。 南晚烟收敛好心绪,拧眉盯着秦逸然,并不想就刚才的话题延伸,而是转口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来了大夏,本公主好像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虽然明面上,天胜和西野已经休战,但众所周知,天胜这种生来好战的国家,一直就没安好心。 之前在西野,也正是秦逸然亲口提出,要同西野联手攻打大夏的。 如今她身为大夏未来的储君,自然不会放任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在城内闲逛。 封央和云恒同样疑惑,心里充满了戒备。 南晚烟四人的表情都不太好,酒楼包房里,顾墨寒的脸色更是阴沉到极致,修长冷白的手指紧紧扣着窗棂,直接将其捏的粉碎。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逸然,看着他充满挑逗、张扬的脸色,还有嘴里那些轻浮的言语,心中怒火丛生,眼眸里,更是隐隐闪烁着杀意! 天胜的太子胆子还真大,看来战场上吃的亏还不够,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程书远见南晚烟似乎并不满秦逸然的来访,于是帮腔开口道,“虽说是太子殿下,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我大夏的城门,也不提前托人禀报,未免也太失礼数了吧。” 他双手环胸,白眼打量身着奇装异服的秦逸然,明显心里很不爽。 秦逸然皱眉扫了程书远一眼, 面上冷嗤,眼神却有一点晦暗不明。 他并未理会程书远的挑衅,也没有直接回答南晚烟的发问,而是调笑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南晚烟。 “本宫来此,公主怎么一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