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姜便带着田康太等人随罗寿去了永丰寨。 这一趟在永丰寨待了半个月。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本来想给徐衡宴一个惊喜,却得知徐衡宴不在县衙,可能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谢姜便直接回自己的小宅子了。 沐浴更衣后准备吃饭时,听闻楼易安也还没吃,就让嫣儿把人叫了过来。 楼易安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精神奕奕,看起来这些日子并没有干什么作死的事,便放心地走到木架旁,仔细的洗洗手。 谢姜没有等楼易安落座,饭菜一上桌就开始吃了起来,“忙什么这么晚还没吃饭?开收治病人了?可以啊,难得你如此勤劳,这是看到我辛苦奔波良心发现,打算跟我一起赚钱养家?” 楼易安擦了手在她对面坐下,“我在给易世子制药。” 易砚亘的人送了药材过来,有些药材炮制起来比较费工夫。 谢姜:“噢。” 楼易安一边吃一边与她说话,“只有大锤和聂通跟你回来,田康太他们都留在永丰寨了?” 谢姜用餐的速度比平常快得多,饿得要死就没必要细嚼慢咽了,“他们得在永丰寨多待些时日了。” 楼易安风卷残云起来也没比谢姜好到哪儿去 ,“你要把大山里所有的山民和盗匪都收归麾下?” 谢姜:“恶贯满盈的盗匪就地格杀了,我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既然收下了,不管是山民也好盗匪也罢,都得让他们死心塌地,生不出叛里的心思。” 楼易安:“所以你向他们砸钱了?” 谢姜:“我像是开善堂的?” 楼易安想起了她以前的行事风格,“你让田康太教他们为你赚钱,然后再用他们赚的钱砸晕他们?” 谢姜对此说法不满,“什么叫为我赚钱,双方都得了好处。” 楼易安点点头。 他们只会对她感恩戴德。 她从没有亏待过跟了她的人。 谢姜瞟了楼易安一眼,“为了养活你们这帮挥金如土的大爷们,我能不努力赚钱吗……” 楼易安没有搭理她,她偶尔作一下,并不需要他的同情。 吃着吃着楼易安又有了新疑问,“深山老林里要如何创造价值?” 谢姜神秘挑眉,“深山老林里处处是宝藏,挖都挖不完呢。” 楼易安觉得她才是宝藏。 但是这个念头存在自己心里就好,不必说出来,否则她的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 谢姜吃好了放下碗筷,胃被填饱感觉舒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京 城?易砚亘等着你治病呢。” 楼易安慢吞吞道:“易世子带话说他的伤不着急,叫我先给你调养好身体。” 谢姜道:“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只要我不用内力就万事大吉,你也该启程去京城了。” 楼易安道:“我制好了药,过两天就出发。” 谢姜默默在心里鼓了个大掌,面上却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 楼易安还能不知道她,“我离开了就没人逼你吃药了,是不是很高兴?” 谢姜怎么可能承认,“你走了还有何姑姑呢,何姑姑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也就冷着个脸甩脸色,何姑姑可比你难缠多了。” 何姑姑听着不乐意了,“我们操碎了心,还不是为了公子的身体!” 别管她是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能让公子乖乖把药吃下去就行。 何姑姑对楼易安道:“楼大夫您放心,有我盯着公子吃药,保证一顿不落。” 楼易安也用完了晚餐。 桌上的餐食碗碟被撤了下去,换上了一壶清茶和一杯温水。 谢姜贪婪的闻了闻茶香,手中却被塞了一杯温水。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着易砚亘了,易安你此去京城,记得把我的思念带给易砚亘呀。” “你再说这么恶心的话, 信不信我把你毒哑了。” 满池亭亭玉立的莲荷渐渐走向落幕。 红薯也终于在许多人的期待中迎来了收获季。 徐衡宴先将种在县衙后院的两垄地刨了,推算出了大概的产量之后激动得,那眼神让谢姜觉得他是不是想把她给吃了。 谢姜都等着他投怀送抱了,结果他却转身奔向了红薯。 徐衡宴壕气地表示今天县衙的午饭就吃红薯了! 广白喜笑颜开的吩咐着小厮们提了两筐红薯往厨房去。 今天全县衙都吃红薯! 人人有份! 县衙上下一片欢呼。 谢姜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事情没有办,很重要,半刻钟就能损失一千两黄金的那种。 她必须亲自去督办。 徐衡宴这次一点也不温柔体贴通情达理,硬拉着她非要与她一起分享丰收的果实。 赚多少钱能有粮食大丰收重要? 谢姜突然觉得徐衡宴一点也不可爱了。 赚钱不重要吗? 她手底下养着那么多人,不赚钱都喝西北风去呀? 徐衡宴今天是真高兴,在一帮手下面前也不注意形象了,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就用他刚挖了红薯沾满泥土的手。 徐世子半条裤腿沾上了泥土,可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呢。 徐衡 宴还能不知道她? 一听到中午吃红薯那嫌弃的小眼神儿。 红薯在蓝雍普遍种植,在她眼里不是什么稀罕物,八成她是早就吃腻了。 可当初是谁通过徐衡奕将红薯带到他面前的? 那会儿不是说很喜欢吃红薯,所以她的下人才把红薯列进食物清单中,然后特意装上船带到大予的? 谢姜想要掐死他,她还不是为了大予的老百姓能填饱肚子,现在跟她计较这个! 再说了当初徐世子多么高冷呀,眼睛长在头顶上能看得上谁啊? 哪怕她对魏国公府有恩,徐世子也懒得多瞧她一眼,她不利用傻白甜徐衡奕,要怎么把红薯送到他面前? 徐衡宴想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承认他对她确实客气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