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令高拉着他就想往马车上走。
荣令宽一把甩开他的钳制,冷下了脸来,“近来攀关系的人多了。”
“什么叔叔伯伯婶婶的,一大堆,但凡姓荣的,我都要带进宫里吗?!”
恰好这时吉星寻到了荣令宽,“公子!可算找到你了!”
“现在家门口围满了寻亲的荣家人,今日二殿下出宫来寻你,差点被他们拉伤!现在还吓得在哭呢!”
荣令宽当机立断,“去找魏大哥,将这些闹事之人,统统驱离燕京!不听劝者,直接抓起来!”
说着他就要上车回家看看纪嵘安,刚走一步,袖子就被拉扯住了。
“我和那些冒牌货不一样,我是真的荣家人,我叫荣令高,你叫荣令宽,都是二叔取的名字!”
荣令高没想到,还真的有人竟敢冒充皇后娘娘的亲属。
可他是真的!
他爹说了,当年二叔进京赶考,还是他给凑的路费!
荣令宽一想纪嵘安就是被他这样的人吓坏的,一把就扯回了自己的衣袖。
“前两日有个叫荣令窄的,今儿就来个荣令高,明儿是不是还有荣令矮,我都得认?!”
吉星天天在府里,天天应对这样的人。
开始他还怕真的是皇后娘娘的族亲,他好吃好喝的招待。
结果,这“族亲”越来越多!
进宫禀报后,全是骗子!
幸亏几个小主子没有住在外面,不然,都要像今日二殿下一样被吓坏了!
荣令高还想说什么,荣令宽和吉星已经上了马车走了!
他只能看着远去的马车咬了咬牙,他明明还和荣令宽有两分的相似!不然当年长公主为什么要把他当做二叔留在公主府!
对!孟运英!
现在孟运英虽然不是公主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偶尔清醒的时候,还能拿个一两千两的银子出来给他!
只要他找到她藏身的银子,他立刻离开!
可他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想到这儿,他还是满脸嫌恶的朝巷道走去,起码他没找到钱之前,她还是不能死。
当他走进巷道的时候,那几个猥琐的老头已经走了。
而孟运英衣不蔽体的瘫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
好像没气儿了。
荣令高心道不好,将手探在她鼻子,果然已经没气了!
他惊跳起来。
他刚走出巷道,恰好遇到巡逻的巡防。
荣令高慌张的神色被巡防发现了,“你做什么的?!”
荣令高心底一惊,拔腿就跑。
“站住!”
两个巡防迅速上前制服住他,另外的两个巡防面色难看得从巷道走了出来。
“前朝公主孟运英死了。”
为首的头领看向荣令高,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轻呵了一声,“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荣令高就像感觉他在长公主府十多年的生活被窥探了一般,恼羞成怒道,“不是我!这么恶心的老女人我才不要!”
头领才不听他说什么,“带走!”
荣令高立刻高声喊道,“你们谁敢动我,皇后娘娘是我堂妹!”
为首的头领直接将刀柄戳进他的肚子,“又一个认亲的!老子让你见识下皇后娘娘的亲是不是这么好攀的!”
——
后宫遣散了半数多的宫女,几乎都是年龄大了,无望晋升的,还不如拿了银子回乡买两块田,当个地主婆,也能过日子。
或者地方上的县官也会请人教养子女,像从宫里出去的嬷嬷就是抢手货了。
怎么着都比留在宫里强。
剩下的就是已经没了家人的,或者年轻貌美,希望能爬上龙床飞上枝头的。
荣佩兰看着历年来的采买登基,和各宫领取份例。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账,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的水分。
“前朝的事儿我管不着。”
“现在还糊弄本宫,就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她指了指新的账本,“现在宫里拢共就七个主子,才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吃掉了五石大米!”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官扑通就跪了下来,“许、许是写、写错了……”
“写错了?”荣佩兰将账本扔在桌上,看着那女官的发顶。
“应该是一、一石!”
荣佩兰气笑了,“本宫记得第一天见你们的时候,就说过,不要糊弄本宫。”
“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赶出皇城!”
那女官惊得抬起头来,“娘娘您不能这么对我!”
“我、我爹是户部尚书!陛下初建新朝,如何不能需要百官支持,您这样做,不就是在寒了百官之心!”
荣佩兰微微眯起眼来,“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户部尚书?”一道冷冽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一袭深蓝色交领袍的身影自门口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改良了,新的常服既不失威仪,又轻便。
纪韫璋轻呵了一声,“前朝为什么没了,就是你们这样的魑魅魍魉太多了。”
“钱公公,告诉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