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观元年,西晋渡河涉水来犯,藏匿奉青,攻下师丘,隆回两城。
恰逢旱灾,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官僚压迫,税收繁重,百姓苦不堪言。
朝堂上,孟玄翊疲惫得搓了搓脸。
户部官员还在哭穷,没有税收,神机营又花钱如流水。
“陛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去年打了两个月的仗,今年又打了三四个月,军费暴涨。”
“今年多地断收,地方也收不上来税。”
说着户部官员,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帝王,“下官、下官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话,孟玄翊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明明从庆王府抄了那么多的钱财,硕大的窟窿却还是不够补。
底下的陈相爷朝微微抬眼,他手中的朝笏一动,他后面的康晋堂就出列上前一步。
“陛下,下官有奏。”
听到是他的声音,孟玄翊连头都懒得抬,只抬手点了点。
身边的高公公立刻道,“奏。”
康晋堂低垂着脑袋,额头抵着朝笏,“现在已经是金秋十月,丰收之际,正是陛下广纳后宫的好时候,陛下已经登基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孟玄翊就站起来拿起一旁小太监盘子里的折子,悉数都扔了下去。
“朕是你们的提线木偶吗?!”
“广纳后宫!广纳后宫!!你们除了盯着朕后宫的那一亩三分地,你们还会做什么?!”
“改制改了吗?!”
“冗沉改了吗?!”
“大祁千疮百孔了!你们还在干什么!!”
孟玄翊疼心疾首,这個朝堂就像一颗生病的大树,根儿已经烂了,树已经不能开花结果了。
它除了树干高大,已经没有别的用处了。
现在这些人,不想着给树治病,还想趁着树还有价值,纷纷砍了做柴烧。
“八百里急报!!!”
一匹快马,直接驶进皇城,所有的守宫门的官兵纷纷避让开来。
“八百里急报!!!”
士兵的衣服还有缝补的痕迹,还有未洗净的血污痕迹。
他在殿前下了马,手里是前线的急奏。
朝上所有的官员都看着他,心中纷纷涌上不好的预感。
他双手呈报殿前,脸上的悲痛欲绝。
“陛下,大将军战亡了!”
百官顿时一惊,纷纷跪了下来。
纪振明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有他在的边关,远在京中的众人才会安心。
可现在这个驻守国门的战神陨落了……
高公公接折子的手一顿,然后颤颤巍巍接过折子。
他抬头看向陛下的时候,陛下一脸不可置信得望着那个小兵。
“你、你说什么?!”
小兵垂着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的声音嘶哑却又掷地有声。
“虎草坡一战,世子中了埋伏,大将军一人之力杀入重围,带出了重伤的世子,大将军却……”
孟玄翊白着脸猛的后退了两步,“怎、怎么会……”
陈相抬起头来,“陛下,纪侯战亡,臣深感痛心,可现在大战当前,没有主帅,军心涣散,还请陛下钦定主帅。”
“请陛下钦定主帅!”
百官的声音响彻大殿。
——
“哈哈哈哈哈——”
西晋的大营上空是一串的笑声,许多士兵围着火堆而坐。
每个人手中都有肉,立了大功,就会有酒有肉!
“这大祁的厨子就是会做饭,在奉青那厨子做的羊腿好吃,隆回的这个厨子做的烧鸡好吃!”
西晋士兵吃得油光满面的。
另一个西晋士兵嘿嘿一笑,“何止厨子,大祁的女人也漂亮,那白得跟那牛乳豆腐似的!”
坐在一起的一个挨个儿士兵看了看主帐的方向,放低了声音。
“你这么大声,当心当木大人听去了。”
“他下了禁令,不许奸淫掳掠!”
油光满面的西晋士兵轻蔑得“切”了一声。
“若不是汗主,老子一个拳头就能把他的脑袋捶爆!”
小个子西晋士兵不敢说话了。
木大人现在是国师,除了汗主,就属他最大。
莫说拳头,木大人现在一根手指都能把他们碾碎。
木春没有和他们一起吃肉喝酒。
他的脑海里都是那一幕。
纪韫璋一杆长枪舞得震天动地,无一人能近他的身。
他一个人硬是斩杀了几十个人。
就在他的体力不支时,纪振明挥舞着一把偃月刀大刀,策马冲了进来。
一把刀便砍飞了数十人!
木春喝了一口烈酒,脸上却没有高兴之色。
局是他设的,人是他引来的,他本可以痛快得杀了纪韫璋。
他想到了兰儿那张泪水涟涟的脸,质问他为何。
那一刻他犹豫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纪振明冲了进来。
他一把就捞起了濒临倒下的纪韫璋。
他还未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副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