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海棠的一只脚绑上的木板,魏迟黑着脸把她抱进小院儿的时候,荣佩兰正在给小院儿里那个最小的孩子喂饭。
荣佩兰将小碗交给一旁,一个专门请来照顾孩子的婶子手里。
“海棠!”她迎了上去。
奉青是初始战场,其惨烈的状况,万烈又只带了她一個人出来。
在赶往雁回的路上,不管她如何问,他就像一个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
现在看到海棠完好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泪就忍不住蓄满眼眶。
魏迟将海棠放了下来,海棠单脚往前蹦了蹦,差点摔倒。
荣佩兰还没来得及伸手扶住,魏迟眼疾手快已经将他扶稳了。
海棠的脸一红,挽上少夫人的胳膊,像避嫌似的又往一旁蹦了两蹦。
“谢、谢谢魏大哥……”
“世子那、那儿应该还需要你,你、你去忙吧!”
荣佩兰看了一眼有些害羞的海棠。
抬眼对魏迟道,“虽然公爹已经给世子去过信了,但还请转告世子,我现在一切都很好,在西北大营我非常安全。”
“让他安心,我会等他回来的。”
“还有……战场刀剑无眼,务必小心。”
“是。”魏迟抱拳,他将身上的一个小包袱递给海棠。
“这是军医开的药,海棠姑娘记得每日换药。”
荣佩兰笑着看海棠小声道谢,魏迟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一直都知道海棠心思,妾有情,郎有没有意她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应当是有那么一丝意思的。
荣佩兰将她扶在凳子上坐好,“阿木和阿秀怎么样,有没有躲过一劫?”
海棠点点头,“他们没事,阿木的爹娘也没事。”
“只是……现在整个奉青只剩下百来口人了。”
她抬起头想问问少夫人的爹和大祁有什么仇怨,要这样做。
可她又知道少夫人也是在谢家孤苦伶仃地长大的。
恐怕她也不知道她那早已亡故的父亲为何又突然复生。
荣佩兰垂下了眼睑。
她是木春的女儿是不争的事实,木春犯下的恶事,虽然公爹说她是她,木春是木春。
可她心底是难以跨过自己的难关。
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儿摇摇晃晃得走到荣佩兰的身边,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裙,奶声奶气道,“抱抱~”
小姑娘肉乎乎的小脸,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
荣佩兰侧身将孩子抱了起来。
一个只有两岁的孩子,原本生活在一个殷实温暖的家中长大。
家里做着茶楼的生意,一朝战火,什么都没有了。
护着她的老奴,在将她放在西北大营的门口后,也没了气息。
孩子刚送来的时候,一直哭闹不安稳,荣佩兰抱着了她好几个时辰才慢慢安稳下来。
现在最黏她。
宝儿的两只小手捧着她的脸,她的小眉毛皱起,撅着小嘴往前凑了凑,“呼呼~”
小小的口水点子都呼在了荣佩兰的脸上。
一旁边正在喂饭的婶子见了惊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把宝儿抱下来。
荣佩兰一手揽着宝儿,一手拦住了她,“无事的婶子,先给孩子喂饭吧。”
海棠掏出帕子递给少夫人,“少夫人,孩子这是在心疼您呢。”
荣佩兰看着院子的孩子,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场灾难毁了孩子们的家。”
“我、我难辞其咎……”
她来的那日,这里还只有十几个孩子,还有一部分是阵亡士兵的孩子。
才不过短短几日,已经多了三十多个孩子了。
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仗若是不能早早结束,这样的孩子只会越来越多。
——
西晋的营帐。
莫勒的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西晋大军一路压制出来,他从未这样畅快过。
现在他十分有理由怀疑,他的父汗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竟然被大祁这样军队,打得不敢出都城十几年!
木春看着地图微微沉思。
莫勒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不耐烦道,“虎贲军损失惨重,为何要停止追击!你已经浪费了三日,你是在等什么?”
木春回头看了一眼莫勒,“西北大营二十万,汗主还有什么把握对抗。”
莫勒抬眼,“木大人可是在问我?”
“西晋十万,西北大营二十万,如何能用这十万人去抗击二十万人。”
“本汗想看的可是大人的本事。”
木春垂下眼睑,再又复抬起。
“新的火药已经完好送到,奉青到西晋的木桥也开始动工了,汗主可做好了一场长期仗的准备?”
莫勒低声笑了起来,“本汗最不怕的就是等,只怕木大人不能给本汗一个值得等待的惊喜。”
木春看向地图。
“今夜,兵分两路,一路干扰师丘,一路直接去成州。”
莫勒微微皱起眉头,他有些不明白,“去成州?”
离师丘最近的两个城府,一个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