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庆云楼,叶芷昔去了晋王府。
自从圣旨下来,晋王府的人对这个准王妃恭敬得不行。
荣澈正在前院练习走路,多年不曾行走,双腿还有些无从适应,像个刚刚学走路的孩童。
跌跌撞撞,有些好笑。
叶芷昔进来时,正好瞧见,当即皱起了眉头。
“墨白,将你家王爷扶回椅子上坐着。”
“是,小姐!”
墨白也是担心自家王爷,可是无论他说破嘴皮子王爷也要练习,如今未来王妃来了,王爷不得不听她的话休息。
否则未来王妃就跟吃了炮仗一样,丝毫不给王爷面子,可劲数落。
“我还能坚持。”荣澈试图为自己争取时间。
奈何,叶芷昔只是瞪了他一眼,心里带着几分侥幸的荣澈瞬间就蔫了。
“罢了,听你的就是!”
荣澈回到轮椅上,喝了口茶又擦了擦汗,才将目光落在叶芷昔脸上,见她眼底氤氲着怒意便道:“叶大人又惹你生气了?”
嗤!
叶弘算哪根葱?
叶芷昔心里嗤了一声,抬头看着荣澈,“我问你,云家的事,你查的如何了?有没有查到一个叫万守义的人?”
荣澈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很快被叶芷昔抓住。
“他人在哪?”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荣澈抿唇,剑眉微蹙,沉默片刻才道:“人死了,三日前!”
“你……”一团怒意涌上心口,叶芷昔差点没有喘上气,恼火的瞪着荣澈,深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你是故意的?”
“这次的事,是我手底下的人失职,我已经罚了他们,也派人去寻找别的证据。”
叶芷昔起身,眼底带着浓浓的愤怒和不信任。
“万守义是当初举报我外祖一家通敌卖国之人,苟活多年相安无事,我才要调查云家的事他就死了,你以为你轻飘飘一句看守不利,我就会相信你?”
“阿芷……”
“别这么叫我!”叶芷昔眼底满是抗拒。
荣澈看着她满是冷肃的眸子,心一下一下抽疼。
“云家的事我会自己查,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至于赐婚的事……”叶芷昔情绪有些激动,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她说过,要为云家报仇。
若仇家是元帝,她自然不可能顶着原主的身体,嫁给灭门仇人。
“如果云家的事和皇家没有关系,我会履行婚约,若有关……我不介意让北齐改朝换代。”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叶芷昔毫无这样在荣澈面前说出来。
“父皇没有对不起云家,他只是……”
受奸人蛊惑。
这是叶芷昔离开前,荣澈说的最后一句话,可后面说什么,她因为走得太远并没有听清楚。
直到看不见叶芷昔,墨白才看着自己王爷,“爷,您为何不说明真相。”
“如何说?难道方守义不是因为墨青他们看守不利,才有机会在狱中自杀?”
“这……”墨白语塞。
方守义之死,说来确实是他们责任。
未来王妃生气也很正常。
“那您跟叶小姐的婚事……”
多好的一对璧人,若是就此散了,多可惜。
“先找到方守义背后的人再说吧。”荣澈幽幽叹了口气,一下颓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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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澄园,叶芷昔叫来赵嬷嬷,问了方守义这个人。
提起他,赵嬷嬷一脸愤慨。
“方守义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人,当年老太爷好心收留快要饿死的他,结果就是他偷偷溜进老太爷书房,找到一封所谓通敌卖国的信笺,致使老太爷一家下狱。”
“如此说来这个方守义是受人指使了。”
看来,想要找到别的线索,还是的从方守义着手,人虽然死了,可生活痕迹还在,但愿顺藤摸瓜能找到蛛丝马迹。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裴怡得知叶芷昔即将出嫁,日日都来找她玩。
一来二去,俩人关系亲密得如姐妹一般。
这次来裴怡带来了个十分劲爆的消息,惊得叶芷昔手里的汝瓷茶盏差点碎了一地,“你说的都是真的?”
“十几双眼睛看着,这还能有假。”
裴怡说得信誓旦旦,“前日永宁公主邀京中众女眷参加赏梅宴,不知为何韩嘉敏就和太子滚到了一起,被发现的时候,两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那日所看景象不停在脑海闪现,裴怡用力摇了摇头,只觉太辣眼睛。
叶芷昔只是想了一会儿,就想明白其中缘由。
这件事恐怕就是永宁公主一手促成。
看来,韩家真的是等不得了,才会纵容自己女儿做出此等有伤风化的事。
“不过我是佩服叶婉清,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张床上颠鸾倒凤,她居然能忍住……”
“她想保住太子妃的身份,自然得忍住。”叶芷昔讥笑一声,又道:“能不能保住,则是另说。”
韩丞相乃当今文官之首,叶弘虽然是手握兵权的武将。
可北齐重文轻武,此事定然会闹到元帝面前,为了安抚韩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