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了几日,第一场冬雪下来,整个京城处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四人的婚期也定了,就在十二月二十日。
叶弘再次勒令叶芷昔不允许出门,安心留在澄园待嫁。
不过,叶芷昔压根就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该出门出门,该上街上街,自在得很。
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她是一件不差的听全了。
比如当朝丞相的小女儿韩嘉敏得知叶婉清被指给太子做正妃,气得将满屋子名贵的瓷器砸了个遍。
又比如,叶婉清在置办嫁妆的时候,遇见韩嘉敏,两人为了一支珠钗大打出手。
……
诸如此类的事情,短短几日发生不知多少。
此事更是传到元帝耳中,气得他将叶弘和韩丞相叫到御书房狠狠地训斥一顿。
另外一件事则跟荣澈有关。
因为他防疫有功,元帝册封他为铁帽子王,赐了一块封地给他。
还有就是叶芷昔趁着给荣澈施针的机会,将他迷晕,带入医疗空间做了手术。
如今,荣澈已经在做复健。
要不了多久就能行走自如。
他告诉叶芷昔,一定要站着迎娶她进门。
叶芷昔听闻,只是笑笑没有应声。
两人婚期不过十日,如此短暂的时间,他能站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行走自如少则三个月。
对于叶芷昔日日出门的事,叶弘即便知道,也拿她没有办法。毕竟,这个女儿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皇家人,不是他说责罚就责罚得了的。
婚期将近,叶芷昔也决定将云挽月的陪嫁拿回来,于是遣人去章家送了消息。
此时的章鸿看着手中的信,脸色灰白跌坐在椅子上。
章夫人心急如焚,焦虑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十多年所赚的银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如何不知道!”
章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吓得章夫人悬在眼眶的泪珠都不敢掉下来。
原以为这些时日没了消息,叶芷昔早已经忘了银子的事,自己也断了带着全家逃走的念头,毕竟所有家业都在京城。
如此放弃,心中自然不舍。
没想到,并非她忘记,而是自己得意忘形。
现在倒好,想走也来不及了。
偌大的花厅,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章鸿重重的抹了一把脸,神色凝重看着章夫人,“夫人,你去账房算算家里还有多少现银,让丫鬟收拾贵重的细软,咱们今夜离开京城。”
话音刚落,章成仁的夫人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父亲,母亲,你们快去看看相公,他好像不行了。”
章鸿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拔高:“崔大夫呢?派人去请了吗?”
“崔大夫也没有办法,他说让咱们找寒霜神医。”
“难道天要亡我章家?”
章鸿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灰白。
这段时间没有叶芷昔的解药,章成仁的病一直靠崔大夫的药压制,还以为不靠她儿子也能有救,如今看来别无他法。
“老爷,儿子的命要紧,咱们还是去求小妹吧。”
“没用的!”章鸿摇头,“婉清马上就要做太子妃了,那些都是她留给婉清的嫁妆,她不会为了成仁将银子拿出来。”
女儿和侄子,孟氏自然选女儿。
“不过,我们可以让叶芷昔自己去要。”章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催促夫人去查账和收拾细软。
京城,他们是留不得了。
很快,叶芷昔收到章鸿的书信,邀她庆云楼一叙。
荣澈的地盘,叶芷昔压根不怕,只身赴宴。
临出门前,却看见许久不见的桑榆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
桑榆在叶婉清身边当差的事,竹鸢早已经同她讲过。
叶芷昔素来不过问西跨院的事,听了一耳朵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见到她,见她气色不佳,也只是微微喟叹一声。
路是她选的,即便艰难,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奴婢有一事想告知大小姐。”
叶芷昔盯着桑榆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桑榆深吸口气,将那日自己偷听孟氏和章夫人的话告诉了她。
“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以后不要冒险给我送消息。”叶婉清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知道桑榆给她传递消息,必定饶不了她。
叶芷昔走了两步,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桑榆。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留在叶婉清身边,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她不是善茬。若不能保护好自己,就不要奢望能保护别人。”
桑榆福了福身子,“奴婢明白。”
不多时,叶芷昔来到庆云楼。
雅间,章鸿已经命人摆上丰富的膳食,叶芷昔进来扫了一眼便挑了个椅子坐下,直截了当开口:“章老爷能约我见面,想来是已经想清楚了?”
“若姑娘能网开一面,老夫定当倾囊相助,助姑娘达成所愿。”
章鸿是聪明人,能说出这一番话自然是猜到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