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臻则道:“楚盛熙和儒寔是我带来的,我理当看好他们。”
柳儒寔保证道:“我们不会乱来的。”
“你们……”叶辰霆无奈地笑了笑:“罢了,你们既做好了决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当年离京去游学,年岁不比如今的你们大。
只是,你们需得保证,出门在外不比京中,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可乱来。
若是遇事,要及时找地方官员相助,外加传信告知京中……”
几人将叶辰霆的话记下。
叶辰霆叮嘱完,又补充了一句:“卿儿虽是女子,却是你们中最稳重的。
若是遇事,要多听卿儿的……”
一群人坐至半夜。
次日,县令办了场宴席给京中来的官员们践行,给楚安澜一行人也递了拜帖。
分别前,叶宛卿都没能和二哥单独说上几句话。
第三日。
天还未亮,府中只点了几盏灯笼。
入秋后,晨风一日比一日凉。
叶宛卿披了件单薄衣衫,迎风站在马车旁:“二哥,一路顺风。
送给太子的新婚贺礼,有劳二哥亲自送去,再代我送上新婚祝福。”
“放心吧,二哥记着的。”叶辰霆坐在马车内,不舍地看着她:“卿儿,照顾好自己。”
叶宛卿眼尾微红,唇边却噙着一抹笑:“嗯。”
叶辰霆又道:“若是安澜欺负你,或是辰曦他们不听话,也记得写信回京。
届时,二哥亲自为你出气。
你自幼便性子软,切莫受了委屈还自己憋着。”
叶宛卿眼眶泛酸:“卿儿知道……”
“你啊……”叶辰霆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难得离京,安澜又纵着你,不必时刻规言矩步。
你才十六岁呢,正值活泼烂漫的年纪。”
叶宛卿点头:“嗯……”
近侍检查完马车,快步过来:“大公子,我们该启程了,晚了,礼官又该说您了。”
叶辰霆坐直身体:“卿儿,珍重。”
“二哥……珍重。”
随着一声鞭响,马撅蹄子嘶鸣了一声,朝着晨雾弥漫的长街驶去。
很快,马车便消失在晨雾里。
叶宛卿在门口站了许久。
直到天色渐明,樱香才忍不住提醒她:“郡主,大公子已经走了许久了。
您昨夜未睡好,回去补个眠吧。”
叶宛卿收回视线:“我不困,睡不着,找点别的事情做吧。
千禧,你去知会厨房一声,让他们多煮些醒酒汤,等公子们醒了,挨个儿给他们送一碗去。”
千禧应下,折身进门。
叶宛卿透过朦胧雾色,望着湖光山色与远方的江面、连绵群山:“天亮后,得去看看要买的宅子。
离开临安前,需得将江边那一片山和荒地买下。
庄子的选址,也要尽快敲定呢。”
接下来,还有的忙。
……
休养了几日,加上顾琛的每日照看,赶在中秋节前,楚安澜的脚终于彻底养好。
脚一养好,楚盛熙一行人就撺掇着他一块儿出去遛马。
就在几人前脚要迈出门前,宫中的人便到了。
宫卫翻身下马,匆匆行了个礼:“皇上口谕到!”
几人面面相觑。
皇上的口谕?
楚安澜问:“什么口谕?”
宫卫道:“奉皇上口谕,择叶宛卿为女师,于离京期间,为敦亲王世子楚安澜、楚绍臻、楚盛熙、叶辰曦及柳儒寔授课……”
“什么?!”
消息传到内院时,叶宛卿正坐在凉亭里拨着算盘,查着账本……
她在册子上记下一个数目后,惊讶抬头:“皇上安排我给世子他们授课?”
千禧用力点头:“是的!奴婢听了一耳朵,马上就跑来告诉郡主了!
奴婢本以为皇上会下圣旨呢,没想到,只派了人来传口谕。”
“圣旨哪能轻易宣?”樱香道:“不过,皇上此举,正说明了他信任与看重郡主呢。”
叶宛卿揉着额头:“我从未给人当过夫子,若是辜负了皇上所望,可如何是好?”
话音落下,就听院外传来脚步声。
楚安澜领着宫卫进门:“卿儿,宫中来人了,是来传皇上口谕的。”
话音落下,一行人迈入院子。
宫卫行了个礼:“属下请郡主安。”
“不必多礼。”叶宛卿让人上了茶。
宫卫道:“属下此番前来,是受命于皇上。皇上口谕,任郡主为女师,在游学结束之前,这些子弟的课业,皆由郡主亲自接管。
这是皇上赐的玉戒尺,皇上说,见玉戒尺如见他。
若世子和公子们不听话、不好好完成课业,郡主可用戒尺打罚他们。
若还是不听,便传信回京。
归京之后,皇上会亲自检查课业成果。”
话音落下,便引起一阵哀嚎——
“皇上考虑得也太周到了吧?”
“我长这么大,挨过不少戒尺,唯独还未挨过玉戒尺的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