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衣衫的男子侧身一闪,身体后仰,脚下行如灵蛇,衣袖翻飞,躲过一击。 旁的修士见状纷纷避开,议论声起。 “这是怎么?!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好像是江姑娘遇到仇人了?见面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江姑娘有些我们刀修的风采啊!” “胡说,这分明是我们剑修拔剑的风姿!” “诶诶诶,这个不是关键吧。你们看这男子相貌出众,甚至可以比拟仙门榜中名列前茅的女修,他怎么想不开得罪医修了呢?” “是啊,还得罪的是医仙之女!江姑娘济世救人,慈悲心肠,怎么会与人交恶呢!他是不是做什么了!” 适时江素见肃杀没有一击杀死陈则申,骤然起身单手撑桌翻出,唤回肃杀于掌下。 猛然五指握住刀柄,亲身向陈则申劈砍而去。 “江姑娘,你我二人也就阔别七日不见,怎么重逢之时,你却对我这般想念。” 陈则申与槐树共生,修为本就高于江素,应对这位平日里没练过剑法刀法的少女绰绰有余。 江素冷眼死盯着这人的脖颈,一刀,她只要一刀能砍断,她就赢了。 她虽然不清楚陈则申出现在南域的原因,但根据他之前建地牢,造机关,垒阵法的种种行为也能得出。 这人就是个阴暗大地雷! 整个人因为幼年的生活环境变得能屈能伸,外表的光鲜亮丽,聪明的头脑,都无法掩盖他内心的阴暗无比,极其擅长掩饰真实情感,强时不张扬,弱势能拉的下脸面。 还喜欢搞点高智商的东西去玩瓮中捉鳖,然后自己躲在密室里静悄悄的注视着一切。 这不就是大地雷吗!谁踩到就是谁倒霉! 江素踩到了啊! “陈则申,你怎么还不死啊,景朝的皇帝就这么废物留你到今日?” 江素可不信他在楚临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那个更阴暗的地雷男会不知道。 保不准转头就和天子打小报告,钓鱼执法,准备干倒陈则申这个黑恶势力。 少女脚下不停,疯狂的追着陈则申砍打,动作毫无章法。 “嗖——嗖嗖嗖——”是古锈柴刀带起风声。 可惜陈则申这次准备充足,就算江素亲身上阵也伤不了他,之前昙花一现的一击必杀也就是仅存记忆中的事。 江素冷静下来,站在大厅的最中央,一旁看戏的修士早就躲到了医馆的院子里,探头吃瓜。 她放开肃杀,任由其悬浮空中。 双手骤然握拳交叉置前胸。下一刻,五指绷直,八根针具紧紧被夹在指缝中。 八根外形全然相同的针具长过手指,粗过绣花针,色泽较寻常银针深,若不是恰好又阳光打在针上,恐怕都看不出它是银色。 江素两手向陈则申的方向一甩,八针就如同有灵魂一般同陈则申纠缠起来。 他提肘,针穿肩,他闪身拂袖抵挡,针上行直冲头顶。 原本气定神闲举手投足之间潇洒自如的男美人气息瞬间局促,面上的表情也严肃凝重起来。 江素依旧静立在大厅正中,她分明是在仰视这位身形高过自己之人,面上的神情却好似一位神明俯视众生。 男人如玉石相碰之声再次响起,唇齿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带着缠绵悱恻的情意: “江姑娘,就饶了在下吧。” 陈某也是个刚从虎口逃脱的可怜人,危难之际想起来了江南岸上有你这么个知心的友人,才来寻你的。” “怎么上来就动刀动针呢,以你我二人的关系,此时应备上些酒菜,在院中好生叙旧才是。” 陈则申接连向后退步,他算是手无寸铁,赤手双拳来搏,被逼直墙角后,猛地一脚踹在墙上,翻身而过。 下一秒,突然跃至江素面前,手中握住一把折扇。 江素连忙下意识后退几步至桌前。 陈则申冲着少女微微一笑,桃花眼里是湖面波澜荡漾,竹舟压上,柳条打岸。 握住折扇的手向身后一伸,折扇“哗”的一声向来,长针适时袭来刚好飞过扇面之上,又“哗——”的一声,折扇重新收起。 长针就此被夹在扇骨的缝隙之中。 “江姑娘——” “陈某侥幸赢了。” 他将折扇抵住江素的下巴,微微轻挑。 两人四目相对。 青衣少女黛眉凌厉,却是双眼甜杏裹糖霜,清瘦的身体后倾,微倚桌前,单手后撑。 水粉长衫的男人面若冠玉,桃花眼里幽谭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