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这东林党多由江浙文人组成,其最重要的主张便是反对朝廷向工商业者收税,并借着崇祯帝清除魏忠贤势力的时机,取消或降低了海外贸易税、矿税、盐税、茶叶税等税种的税负,
说白了便是代表了当时江浙商人和地主豪强的利益。
只是这江、浙之间有利益冲突,江、浙之中亦有利益冲突,所以东林党内部也就有了各式各样的冲突。
到了崇祯之时甚至已有不少江浙籍官员游离于东林之外,亦有不少其他省的官员加入东林之中。
所以此时的党争也便不如早年间以XX党与XX党为主,更多的倒也有了往个人恩怨发展的趋势。
由此便带来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党争在利益和政见一致时是可以被消弭的,但个人恩怨这种东西却会毫无道理一直延续下去,甚至还会通过子女、好友、学生蔓延开来。
除非随着肉体的消亡而烟消云散,否则这恩怨便会一直存在。
今日朱慈烺见了好几拨人,每一拨都让他对这个纷乱不堪的时节有了进一步认识,亦让他对这个旧系统的期望降低到了极点。
只是在这之后,他对如何摆脱旧有系统却也因认识的加深而不如之前那般乐观,甚至于心中某处生出了点点妥协的意思,想要将原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合作再稍稍加深一些。
他很清楚这般想法就如饮鸩止渴一般,只要获得旧有系统的帮助便会不可避免的将旧的人吸纳进来,由此便会不可避免的将旧的矛盾背在身上。
可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似乎又没有其他选择。
这般左右为难的感觉着实让朱慈烺心中一阵无力。
不过想好一些,今日之所得却也并非全都是负面,譬如与邹太后达成的默契,对藩王们的成功安抚,对苏松之役谋划的坚定,甚至于对各支援军的重新认识。
这些或长期,或短期,都能称得上对朱慈烺大有裨益。
半晌之后,他也没想到妥善的办法。
如此情形却也只能于心中安慰自己:还是先打完这一仗再说,也许就会有什么变数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