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倾城在自己的闺房里等着。
方菱今日过来给她治脸的事,孙府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方菱同外祖母和舅母有说有笑的,一路走着去了孙倾城那。
孙倾城见她们来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给祖母,母亲请安,菱妹妹安。”
“倾城,方才听你屋里的人来报,说你身体有些不爽利,你现下可好些了?”
孙老夫人拉着孙女的手,关切询问,
“可有请府医前来?”
“咳咳…”
孙倾城顺势捂嘴咳了两声,
“禀祖母,我身边的叶儿已经去请府医了。”
“我可怜的孩子,可不得找府医来好好瞧瞧,可别是着了风寒。”
李氏上前轻轻抚了抚女儿的背,又转身道,
“将门窗关严实些,别让冷风再吹进来,你们也都先退下去吧。”
“是。”
屋里的丫鬟婆子,应声退下,并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待下人都退了出去,孙老夫人和李氏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毕竟方菱这次来是要给倾城行换皮术。
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治疗方法,她们难免会担心。
孙倾城扶着祖母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氏则是忙拉着方菱一同坐下,
“好孩子,你能给舅母一个准话吗?”
“给倾城治脸的风险到底大不大?”
“若把握不大,那这脸不治也罢,大不了将倾城一直养在孙府。”
“母亲。”
孙倾城连忙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菱妹妹,前几日不是说了吗?”
“她有七八成的把握能治好我。”
“你现下又这样追问,岂不是给妹妹平添压力?”
“可是,今日便要在你身上动刀子,我这不是紧张,害怕吗?”
李氏握着方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若有个什么万一,你叫我怎么活?”
方菱刚想开口宽慰李氏,孙倾城先一步又开口了,语气坚定,
“不会有什么万一。”
“就算失败了,女儿顶多只是比之前更丑一点罢了。”
“虽然要在身上动刀子,但是又不伤筋骨,只关皮肉,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是,为娘心疼…”
说着,李氏忍不住落泪,
“都是为娘的不好,把你生成这样,现下还要让你吃这样的苦。”
“孩子,母亲对不起你。”
孙倾城也红了眼眶,她缓缓走到母亲身边,蹲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轻轻摇头,柔声说道:
“母亲,你没有对不起女儿。”
“我脸上有这块难看的胎痣,是不好看。”
“可您从小到大,却依然将我捧在手心宠爱着养大,并没有一星半点嫌弃厌恶之意。”
孙倾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胎痣,笑着看向自己母亲,
“您怀胎十月生下我,可我脸上的胎痣,却害得你为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若真要论是谁错了,那便是女儿有错,是女儿不孝,害母亲伤心了。”
“现下,菱妹妹有法子可以治我的脸,我又怎能退缩逃避?”
“母亲,您放宽心,菱妹妹会有分寸,我信她,也信自己的命也是可以改的。”
“待我变美之后,定要扔掉围帽,拉着母亲的手,在这京城最繁华的街市,昂首挺胸地逛一逛。”
“好孩子,母亲等着。”
李氏哭得伤心。
方菱拿出帕子,帮她轻轻擦着眼泪,
“舅母你也别太过担心,我会极为小心。”
“虽我不能保证换皮过程一定能万无一失。”
“但在过程中,若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必会立刻终止手术。”
李氏感激地看着方菱,
“真是要劳烦你受累了。”
方菱勾唇轻轻摇头,
“不妨事。”
“好了,快别哭了。”
“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遇事还如此稳不住?”
孙老夫人开口道。
“是母亲,是儿媳的不是。”
李氏起身,恭敬地站定。
孙老夫人转头看向方菱,
“菱儿啊,要给倾城行换皮术,怎得未见你准备什么药材和工具?”
方菱闻言,直接从袖袋里取出一包金针,一个瓷瓶,并一个小巧的木盒。
孙老夫人本以为,想要行换皮术,应该是极为复杂的事。
工具该是极复杂的,却不想会如此简单。
于是下意识开口问,
“就这么简单吗?”
方菱笑着将木盒打开,拿出里头一把极为小巧的刀具,
“其实想要换皮,操作并不难,只是这个过程中需要极为仔细。”
“这把刀具是我特意制作出来,小巧轻便。”
“如此,将皮肤从身上割离之时,才可以最大限度地做到平整均匀。”
听到要将皮肤从身上用刀割离时,李氏又不由眉头紧皱。
方菱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