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师兄,我和曲大哥以音律相交,他并非恶人……。” “而且我跟曲大哥相处时,也只是品萧论琴,从未论及江湖之事……。”刘正风努力的向着这些满脑子的刀剑的江湖人,解释他和曲洋的交情究竟有多纯粹。 然而听到这些人耳中,终究就是一句话——我们是兄弟。 岳不群委屈,你们是兄弟,那咱俩算什么。 定逸:“造孽呀!” 丁勉、陆柏:“打死你个龟孙!” 江湖人:“我曹,快来看嘿,刘正风认了魔教曲洋当大哥喽!” 花满楼:“纯粹!” 林魏:“哈哈……嗝,曲非烟来了,圣姑也不远了,岳夫人皱眉的样子真骚情……咳咳……端庄是端庄。” 连城壁:“幸亏我早就知道…嘿…这波完胜…。” 一方水土百样人,百样人有千种情。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刘师兄,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出门在外,不论大事小事,宁中则都习惯交给丈夫决定。 但此时此刻,她终究控制不住的站了出来。 遥想当年,五岳剑派和魔教贼子的战斗中,师兄弟之间亲如一家,战斗结束之际,刘师兄总习惯拿出洞箫吹奏一曲。 每到那个时候,悦耳的箫声,总能让人忘记疲惫,焕发新的力量。 这么多年过去,大的争斗虽然少了,但是仇恨却一直埋藏在双方的心底。 如此深仇,何谈朋友? 如此行径,又让死去的英魂,如何安息。 “唉!师妹,你也不理解我?”听着宁中则的质问,刘正风不由的掩面悲呼。 宁师妹可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呀,只可惜当时的她一心看上了岳不群那酸书生。 “你要我如何理解?刘师兄你若被人威胁,不妨告知我等,眼下既有无垢山庄的庄主当面,又有少林武当等一众高人在侧,在这大明江湖,应当没有咱们解决不了的事。”宁中则巾帼不让须眉,略施薄粉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希冀。 也许她也知道,自己所言的这种可能,存在的希望极为渺茫,但是再怎样,她也总是要开口试试的。 除了嵩山那群野心勃勃的师兄弟以外,对五岳剑派的其他人,她一直当做亲友看待。 江湖很大,对于较为弱小的五岳剑派来说,联盟又何尝不是一种抱团取暖。 “宁师妹不必说了,我刘正风既然敢做,自是敢认的!” “刘师兄……!”宁中悲伤不已,身前一对‘奇耻大辱’顿时起伏无状。 “各位难道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刘正风退出这江湖。”刘正风声音悲凄,这一开口更是带上了哭腔。 “我们何时说过,不让伱退这江湖,收到你的来信时,定静师姐还为你欢喜,直言你已开悟,可你为何要跟曲洋那魔头有染?”定逸表情沉重,她当然希望多年的老友有个好结局,但是她这人性烈如火,对魔教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她的师傅,就是死在和日月神教的争斗中。 “唉!” 就在刘正风面对定逸的质问几度无言之时,一声长叹从门外传来,紧随而至的是一段悲咽凄凉,让人难以忍泪的胡琴曲。 曲音至,本就悲伤的岳夫人竟是直直的落下泪来。 而此时的林魏却是无闲顾及,随着这悲怆的曲声入耳,他内心长久存滞的念想,就像刚经人事的处子一般豁然洞开。 普天之下,还有什么存在,能够比乐曲更能承载情感,更能如此直观的融入情绪。 隐约间,他对自己未来的道路,又有了几分新的认识。 “师兄!” “是莫师兄!” “莫大怎么来了。”丁勉和陆柏对视一眼,表情都有几分沉重。 足足半柱香的时间,那曲声才堪堪散去,也在这個时候,门出现一个身材瘦长,面如枯木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件洗的青中泛白的长衫,背负胡琴,双手则拢在袖中。 整个人唯一比乞丐强的地方,也就是看着比他们干净些了。 “见过莫师兄。” “我等见过莫掌门。” “好,都好。”莫大拱了拱手,扯着嘴角笑了两声,只是这老头,就连笑容都跟他的琴声一样,带着说不出的悲苦。 “正风啊,你今年多大来着。” “四十又四了。”刘正风有些复杂的看着莫大,他还小的时候,是莫大教他练武,那时的他,对这个师兄还是很崇拜的。 只是后来,随着音乐理念的不同,又或者不同的行事理念,两人终究是渐行渐远了。 “是不小了,可有后悔?” “不曾!” “好,不曾后悔就好。” “你比我强,我就不行,无论什么事,做什么决定,到最后总要后悔。” “过来吧。”莫大站在原地,冲着刘正风招了招手。 刘正风稍作迟疑之后,依言向他走去。 只是刚动脚步,就被丁勉拦了下来。 “莫师兄,刘正风勾结魔教曲洋,你又是何态度。” “不好,很不好。” “莫师兄也觉得不好。”丁勉面色一喜。 “他不好你也不好,左师兄也很不好。” “莫大,你放肆,竟敢出言辱及左师兄!”丁勉的喜色僵在脸上,一旁的陆柏则按捺不住的出声怒斥。 “论年纪,我还是他师兄,做了盟主,我这当师兄的,就不能说说他了?” “自无不可,只是左师兄毕竟是我五岳剑派的盟主,莫师兄当着外人的面,是否有些欠妥?”丁勉强忍着怒火,咬牙开口。 他确实比陆柏更能沉得住气。 “有何不妥,错了就得说,左师弟既然有气吞五岳之志,自得有相应的容人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