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的嫔妃一共分为了四派,分别是以皇后为主的一派,其次是以襄嫔为主的一派,另一派以甄嬛为主的一派,还有一派如散沙,对后宫之事不闻不问,有无皇上的恩宠对她们来说并不重要,如老一辈的嫔妃,足不出户的端妃,不问世事的康妃等等。
以甄嬛为主的这一派,大有被安陵容后起之秀超越之势。
安陵容遵循甄嬛与沈眉庄的意见,对襄嫔怀孕一事,不予理会,后宫的谣言越传越神了,很快传就到了养心殿里,恰逢安陵容又应召在养心殿内批折子,宫外风雨飘零,雨打梧桐,那清脆的风铃声透过窗户,叮铃声传入耳中,让人不禁精神一震。
皇上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眼里有了一抹浓淡相宜的情意若隐若现,可又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骊嫔,你最近有去宣秀宫么?”
安陵容微微一愣道:“皇上,嫔妾昨日去过宣秀宫一次,探了一下襄嫔娘娘。”
皇上执笔的手微微一紧道:“骊嫔,那你可瞧清楚了,襄嫔她可是真的有了身孕。”
安陵容猜测着皇上的心情,寻思着道:“皇上,嫔妾是随齐妃娘娘一道去宣秀宫的,嫔妾在景仁宫之时,听到宣秀宫的宫女音袖代襄嫔向皇后娘娘请假,可是被江福海给拦住了,江福海说是襄嫔娘娘怀上了身孕,嫔妾正想着去一探究竟,正好齐妃娘娘也想去探望襄嫔娘娘,于是,嫔妾便与齐妃娘娘一道去了宣秀宫。”
皇上淡淡的冷意浮上了眉梢,他语气突然一变,满是森严道:“那探出什么来了么?襄嫔当真是奇怪的很,竟然拒绝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的问诊,朕正好想落实这消息。据朕看来,襄嫔定是不可能怀上身孕的!”
安陵容怔然回头看着皇上,有些纳闷道:“皇上,您刚才是说,襄嫔是不可能怀上身孕的,这个,皇上为何如此的确定。”
本该应答的皇上却又低头批起了折子,他低头不语,气氛一度沉默了下来。
安陵容轻声道:“皇上,是嫔妾逾越了。”
皇上幽幽地轻叹了一口气道:“骊嫔,朕也不想瞒着你,这后宫的子嗣,多得骊嫔才得以顺利保全,可是襄嫔的这一胎,她大抵是假孕的,因为朕召她侍寝之时,特意提前喝了骊嫔给朕调制的避子汤呢?当然,若是襄嫔当真的怀上了,那不意味着骊嫔的避子汤失去效用了呢?那朕有一半的责任,另一半的责任可是要归咎于骊嫔了。”
安陵容莞尔一笑道:“皇上,嫔妾给您调制的避子汤药,皇上还真的用上了啊?这......襄嫔的这一胎,若说是假的,可是依嫔妾亲眼看来,襄嫔俯身在床头吐个不停呢,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吐得连苦胆水都出来了,多半可能是真的。皇上,您可要做好心里准备,若是真的有了,可能是避子汤失效了呢!”
皇上一愣,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眉心,微微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是襄嫔的这一胎,若是真的怀上了,那也是在朕喝了避子汤的情况下怀上的,多半是有问题的,以后若是生下来了,说不定这身体还会有某些缺陷,朕左思右想,还是不如叫皇后想个法子,将襄嫔的这一胎给放弃掉,唉,襄嫔,朕真没有想到要让他怀上身孕的,总得想个法子,再说好,骊嫔你研制出来的避子汤药,朕倒是觉得这药喝下去了,还有强身壮体的作用,浑身的精气神都提了上来了。”
安陵容垂下头道:“皇上,看来,这药方还需要调整,皇上既然不想让宫里的某些嫔妃怀上身孕,嫔妾定当尽力,襄嫔娘娘的这一胎,嫔妾原本去宣秀宫探望她时,是准备好要探一探她的脉,以了解实情的,可是襄嫔娘娘对嫔妾有偏见,阻止了嫔妾为她探脉,所以她这一胎的虚实,嫔妾无以得从难证,皇上还是派太医院的人前去诊查稳妥一些。”
皇上点了点头道:“若是襄嫔拒绝,那朕带上太医院的人,亲自去宣秀宫,她准不敢抗拒了。”
皇上还当真带了安陵容,叫了太医院的许太医,去了宣秀宫。
襄嫔的眉眼之间难掩喜色,她喜滋滋地道:“皇上,多年才能亲临这宣秀宫一次,嫔妾可真是开心。”
皇上淡淡地道:“朕听到襄嫔有了身孕,特意叫了太医院的许太医过来,给你确诊一番,好落实接下来的事宜。”
襄嫔点了点头,顺从地坐了起来,一双眸子却是紧盯着许太医,许太医给襄嫔手腕上搁了一块丝帕,隔着丝帕微闭着双眼给她听脉,一忽儿的功夫过去,许太医收起帕子,转身向皇上道喜:“恭喜皇上,恭喜襄嫔娘娘,娘娘确实是喜脉,娘娘已经怀上身孕一个月有余了,只是娘娘中气不足,还需要喝些固胎养胎的汤药,才能安全保下这一胎。”
襄嫔的笑容一收道:“多谢许太医,嫔妾的身体很好,不需要喝固胎养胎的汤药,哦,对了,嫔妾现在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也不想吃,一吃就反胃,一反胃就将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真是难受,经常呛得我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了,模样也难堪。”
许太医的面色一收,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皇上劝导道:“襄嫔,都说这怀上了身孕的人,像极了孩子,既然有了孩子,就要听太医的话,岂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许太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