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猜测着可能是两个不同的组织,各为其主。
天气有些变化了,除了晌午有少许的炎热之外,其余的时间少加一件披风身子骨都抵不住微寒的天气。
安陵容摆正雕花铜镜,对镜梳头,头发又长了,掉落的快,生长的也快,珠、钗、耳环一个不落地佩戴整齐之后,巧玉便恭着身子退下。
此时,秦三月进来低声道:“小主,外头福贵人求见。”
安陵容神思恍然,福贵人?那不是同瓜尔佳文鸳--祺嫔一同入宫的新人吗?那批入宫的秀女,只有祺嫔晋升得最快,虽然仗着父亲升到嫔位,又因父亲下狱而降至贵人,可依然风头盛过其余三位贵人。
安陵容轻轻放下暖手的茶杯,吩咐道:“那让她进来吧。”
福贵人,是皇后娘娘一举推荐进来的人,马佳氏,名楠熙,人如其名,知性温文大方。
“参见骊嫔娘娘,骊嫔娘娘吉祥。”福贵人盈盈拜倒在地,亲手呈上来一个碧绿的礼盒,拆开淡绿的蝴蝶结,淡淡香味传了出来。
“骊嫔娘娘,这是我亲手用丝绸制作的紫薇花,可以永久存放,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福贵人,快起来,别跪着,坐着说话。”安陵容知道她是投自己所好,她还私下打探过了,自己的花系是紫薇花,这用丝绸制作的紫薇花成品与院子里迎风摇曳那些活品种相比,倒另有一份别致的美。
安陵容只看了一眼,就被她的巧思引得心思一动。
“福贵人,入宫这般久了,倒是第一次入这宜宁宫,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吧?”
福贵人嫩得能掐出水的俏脸微微一红,不自在地道:“骊嫔娘娘明察秋毫,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求助于娘娘,在后宫中,人人相传,娘娘是送子观音,会探脉会制药制香,皇上也特别喜欢娘娘,常说这后宫的子嗣绵延,娘娘有不可埋没的功劳。”
安陵容微微一笑道:“福贵人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福贵人伸出莲藕般的手臂,递到安陵容的眼前,眼里滑过一丝慌乱,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骊嫔娘娘,实不相瞒,我前段日子侍寝皇上之后,一直估算着日子,这个月的月事推迟了,我心里不安,既担心又紧张,所以就急匆匆地来宜宁宫里找骊嫔娘娘,还望骊嫔娘娘给我探个准脉,不知是否月事不调,还是有了身孕,我这寝食难安的。”
安陵容轻轻一笑道:“原来福贵人是为了这件事情前来宜宁宫探望我的,这事倒是容易,只是我这话可说在前头,我倒愿意帮你探脉,可是除探脉以外的其他事情,可与我毫不相干,莫到时,胎像不稳或者被人落了胎去,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福贵人,你说呢?”
福贵人吓得缩回了刚伸出来的手,连忙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骊嫔娘娘,我只是想娘娘帮我探个脉而已,我也知宫中险恶,若是真的怀上了身孕,也害怕宫中有心思的人不择手段残害皇上的子嗣,若是没有怀上身孕,我也只不过是空欢喜一场,调养几天的身心便能恢复,不过是有些少许的失望罢了,定然不会给娘娘惹祸上身,不会连累娘娘。”
安陵容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子上,又发出一声清澈的响声,吓得福贵人身子一缩。
“好吧,起来吧,让我给你探一探脉吧!你知道不连累我就好!”安陵容向她伸出手。
福贵人犹豫着,又有些企盼地重新站了起来,小心冀冀地将修长的手臂伸到安陵容的眼皮底下,安陵容没有用隔纱,手指直接搭上她的腕脉,细细地听脉,听了好一阵儿的功夫,随即屏退了宜宁宫中正在忙活的巧玉、小凳子等人,只剩下福贵人独坐在她的对面,眼巴巴地望着她,盼出结果。
“恭喜福贵人,我听的没有错的话,的确是喜脉,福贵人应该怀上身孕一月有余了。”安陵容拍了拍福贵人的手,福贵人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彩,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担忧交织。
“骊嫔娘娘,我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请骊嫔娘娘告知,我要如何保护自己。”福贵人虽然入宫不久,想必宫里的勾心斗角,早有耳闻。
安陵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入了这宜宁宫,想必就是在寻求我的保护,你本是皇后娘娘举荐入宫的贵人,可是皇后娘娘对待祺贵人的手段,对待富察贵人的手段,你想必也知情,我本不想插这一手,可是自你入了这宜宁宫开始,我便无法置身事外了。你在碎玉轩,从今日开始就不要再出宫了,凡是别人送来的东西,一律不用、不吃,再不济的法子,你就想个法子装装病,说是自己得了麻风疹,风一吹就传染的病,想必后宫的嫔妃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你可安心在碎玉轩里养胎,三个月后,每隔几日就在床上跪一跪,头朝下,防止胎位不正,放宽心吧,这事你连皇上也别告诉,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今日你来宜宁宫之事,有人问起,你就说身上出了疹子,来找我寻求药方的,我顺道给一些香脂膏药回去涂抹,造造声势,你怀上身孕了,自然会有人相信,会有人不相信,总有人来一探虚实的,叫宫里的奴才们收紧口风,小主在,可保他们荣华富贵,倘若小主失势了,奴才也一样备受欺凌,你让他们明白这些道理即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