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繁华的京城中人流如织,西汝楼白日里刚经过一番血雨腥风的洗礼,可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它晚间的营业。
在西汝楼独特的西式屋顶之处,有两位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一个体形高大,一个身形单薄,两个人的手中同样各执着一把古色古香的长剑。
黑巾蒙面的女子将一头秀发搂到脑后,将黑巾往上提了半寸,一动不动地盯着西汝楼的前门之处。
前门进出的人们络绎不绝,好在她盯梢的是一个身高体长的柔弱女子,远远望去,是不是她眼中所要追查的女子,一眼明了。
一旁高大的男子则是,双手环胸抱剑,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眼睛瞄着西汝楼的后门及侧门,尖耳细听空气中传来的每一个杂碎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蒙面的女子忍不住换了一个姿势,摇着头叹气道:“都过去五、六个时辰了,没有半点蛛丝蚂迹,夏大人,你说这抓人的动作声响弄得这么大,这人估计跑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吧,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要扑空了。”
夏刈低头道:“秦三月,你着什么急,白天之所以弄出这般大的声响,不过是为了让她们提前做些准备的。西汝楼原本不止是一个青楼所在,对外是一个灯红酒绿的迷醉之地,可是暗中却是与权贵有所勾结,实际是一个情报场所。像中的人前几天就不见人影了!你以为若大的皇宫就没有眼线,没有叛徒吗?”
秦三月低声道:“夏大人,我们是来抓人的,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么多,在这个世上,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短命。”
夏刈歪着嘴角,一丝笑意爬上脸道:“有本大人在,谁敢取你的性命?放心吧,本大人还没有见过哪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子,确切地说,你好像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女子看待,这是本大人对你好奇的地方,说明你的内在构造与这世间的其她女子是不同的,到底是哪儿不同,本大人觉得稀奇。”
秦三月脸微微一红,迅速撤到离夏刈三步远的屋顶,静静地抱剑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望着入口处。
夏刈调侃道:“这样的秦三月,又有了一分女子的模样,女人家,若是还没有找好许配的人家,最好表现得柔弱一些,就你这样凶悍的女子,还真不好许配得出去!”
秦三月的脸色倏地就变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夏刈马上意识到出了口祸,神色一收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本大人一见到你,就想奚落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估计是你这性子太过于冷淡了,本大人还真没有对哪个女子这般好过,你老这样不冷不热的。”
秦三月低垂着眉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夏刈缓缓道:“说正事吧,秦三月,你想知道皇上为何要大肆在西汝楼抓人么?”
秦三月轻声道:“你说出来,我不就知道了么!”
气氛有所缓和了,夏刈却是再也不敢造次,他凑近秦三月的身边,用“口腹蜜剑”的传音之术,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速递入了秦三月的耳中。
“皇上的真正目的,不是来抓人的,什么九妹、十妹,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收集场所,我是皇上的心腹,你是骊嫔的心腹,皇上与骊嫔是同盟,那我们之间自然也是同盟。”
“而拾三公主的确是皇上叫襄嫔从外找来的婴儿,让襄嫔亲自将拾三公主送到了太行山的建丽庙,再利用夏如春与皇后的关系,将拾三公主送到了皇后的手中。”
“然后借襄嫔之手,将拾三公主送去准噶尔汗国和亲。你懂了么?”夏刈问道。
秦三月初始茫然,脑袋一思索,醒悟道:“夏大人,皇上利用襄嫔,牵制皇后,皇后失去了拾三公主,痛不欲生,将与襄嫔成为死敌。皇上抛开了后宫所有的嫔妃,盛宠谧儿,逼迫太后出手杀死了谧儿,而这个谧儿与西汝楼中的这一位是血亲,是这神秘女子的亲妹妹,这个人必将会向太后寻仇。”
夏刈道:“秦三月,你仔细盯着,本大人困了,先睡一阵,等到我睡醒了,我们就回宫。”
秦三月睁大着眼睛道:“事已燃眉之急,夏大人怎的还有心思睡觉,夏大人莫不是神经错乱了?”
夏刈微微一笑道:“这世间,也只有你秦三月敢对本大人放肆,着急干什么?这苏婉儿早就跑了,离宫中放出消息已有三日,这个时间点,她恐怕持着文书早已进入了准噶尔汗国的地盘了。”
秦三月吃惊道:“夏大人,我们要抓的这个人叫做苏婉儿?她就是谧儿的亲姐姐?”
夏刈微微闭上双眼道:“苏婉儿与苏谧儿本就是一对孪生姐妹,苏婉儿是姐姐,苏谧儿是妹妹,皇后养的拾三就是苏谧儿的孩子,千真万确,不用查了,她们父母早已双亡,当年被劫匪拦截,苏婉儿为了保护苏谧儿,只身引敌,救下苏谧儿,苏谧儿得以在一个豆腐人家藏身,并生下了拾三,而苏婉儿沦落到混迹于红楼,可惜她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卖艺不卖身,在西汝楼时里,苏婉儿并不受老鸨待见。你想想,她的孪生妹妹死了,她定会去找回她的孩子,心里定是怨恨的。”
秦三月惊讶道:“可是,夏大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事情的?”
夏刈笑笑道:“这世间,本大人知道的事情比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