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进流云仙宫的温闲身上的修为也被封了起来,这一去已经过了好久。
至于多久,温闲也算不清楚,他总是睡着,只想在梦中与爱人相会。
不过今日,他还是清醒了,醒了以后便再也睡不着。
此时,他正带着手链脚铐,站在那一幅由龙炎帝君所作的淮苍帝君舞剑的画前,心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与那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如此看来,在这也不算差,至少他还能与那个人的画像做伴,虽说是睹物思人,但最起码还有物可以睹。
那药效要一个月才会过,也不知道一个月后,那算命先生会不会气坏身子,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哄好他…
这么看,温闲又有些心疼起临渊来,他总是把话埋在心里,独自一人承受着所有,他总是那样的孤独,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想到这,温闲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有性命之忧的人是自己,可自己却还在傻傻地为别人担心。
临渊说得对,自己的头脑确实异于常人。
他抬起头继续看着那画,仿佛正透过画与爱人对视一般,眼里尽是柔情:“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
温闲忙着睹物思人,他不知道此刻在长云殿内正发生着一件天大的事情。
“你可真伟大,为了临渊来要温闲,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舍己为人?”祁墨望着站在大殿中间的景尧说道。
在阿云他们找到景尧时距离温闲被抓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得知这个消息,景尧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青云。
本想以帝君的身份将温闲直接从牢里带走,谁知道温闲根本不在牢里,而且几个城池的大牢他都派人去找了一遍,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这位千玄帝君只能再次来到长云殿,毫不客气地问华罗帝君要人。
“我在查一个凡界组织,温闲知道很多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所以我想把他带回去严加拷问,有问题吗?”景尧望着坐在高位上的人,眼神冷若寒霜。
“严加拷问?”祁墨嗤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看我信吗?
温闲宁死不说出临渊的下落,临渊又把天尊的剑法教给了温闲,那可是临渊昔日的弟子墨轩都未学到的。
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可不像是追随者这么简单啊。
景尧,你就这么甘心来向我要温闲去成全他们两个吗?”
他们确实相熟,熟到能清清楚楚的知道把刀子捅到对方的哪个位置会让对方更痛。
既然这位捅刀子捅的那么厉害,那也别怪景尧无情了:“我冠冕堂皇,你难道不是吗?
谁有本事让临渊活下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可你却还是要赶尽杀绝。
祁墨,你怕什么?怕他夺了你青云之主的权?怕他又成为众神之首?还是说,你心底里有更隐秘,更自私,更不能宣之于口的东西?
让我来猜猜会是什么吧,是什么不敢说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流逝,无法恨那个人,所以只能把恨撒在无辜之人身上的,内心吗?”
话音刚落,祁墨忽然从那高位之上纵身跃下,拔出剑便指着景尧的喉咙。
原以为景尧会做出反抗,可他却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带着冰冷的讥笑,望着眼前这位气急败坏的青云之主。
他的眼神扫了一下停在喉咙前的剑,最终又移回到祁墨身上:“祁墨,别作茧自缚了,之前你说我怀着肮脏的心思,算的不君子,但我就算是小人也能大大方方地来救温闲。你呢?假公济私的华罗帝君。”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祁墨身上透着寒气,那双冷眸冰若寒渊,望着景尧时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吸入其中,并将其困住。
他不同于他的冷,景尧则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本君是青云的帝君,与你平起平坐,你若杀了我,到时候青云动荡,我看你用什么来面见天下苍生。
好了,说这些都没有意义,祁墨,你最好祈祷温闲不会死,否则你的那些心思,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华罗帝君,彼此留点余地,懂吗?”
说完,千玄帝君拂袖而去。
长云殿只剩下安静,华罗帝君的剑也落到了地上。
他只身一人站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缓慢地转过身仰望着那高位。
“来人!”祁墨用灵力将地上的剑吸起来,“把温闲带来。”
很快,温闲便被带到了长云殿,他跪在中间,仰头看着华罗帝君。
这一瞬,他忽然有些诡异地想象着,在三千年前,临渊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样会在这里,等待着自己师父的审判。
这么看来他俩确实很像,连命运都出奇的一致,只不过临渊是被冤枉的,而自己是一头扎进来的。
“睡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清醒了,说吧温闲,临渊在哪?”华罗帝君坐在那高位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少年。
然而温闲依旧如被抓那天一样不卑不亢:“帝君,小神被关在流云仙宫多日,怎么可能还会知晓淮苍帝君到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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