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虽也是六百石,与平准令相比更显清贵,但对于想要追求功利胜于名声的李儒来说,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而刘辩之所以选择李儒,自然是有原因的。
汉家的大商人们没有傻子,尤其是敢于靠操控物价获利的,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靠山。
李儒博士出身,正儿八经在经学上有造诣的儒生,以他打压无良商人天然身份压制,换算成游戏那是有伤害加成的。
至于李儒有没有做这事的胆量?答案不必多言。
刘辩最大的疑虑是李儒的能力如何,这一点只能且行且看了!
在李儒成为平准令之后,太学之议算是告一段落。
许多士人看到了朝廷做出的让步,自得于自己的努力,让天子听到了他们的呼声,从而修改了国策,心中皆兴奋不已。
简直是太骄傲了。
在诏书发布之后,雒阳的酒都涨价了。
如此,士人们,尤其是一些心怀大志的年轻士人,自然是更愿意入仕了。
其中小部分人看到太学生从小小的乡吏做起,使得雒阳县乡里大治,遂选择了效仿。本就大治的雒阳不需要他们,但他们的家乡需要。
这倒是刘辩没有预料到的。不过这也很合理,以这个时代的儒学风气,别管现实怎么干,友善乡里、教化乡里是儒家的政治正确。
在发现了这一趋势之后,刘辩在暗中用了些手段赞扬了一下这种行为。能赶到雒阳参与太学之议的士人几乎没有简单的,要么有家世,要么有学识,当这些人选择成为他们原本看不上的最低一等的乡吏,那些识字的豪强子弟与他们相比完全没有竞争力。
而这些愿意主动当乡吏的的士人们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做的更差吧。
当然,也有因没有彻底废除均输法而不满者。但在整体庆功的背景之下,这种声音未免显得有些煞风景。
毕竟当年盐铁之议也只是废除了酒类专卖,与之相比,而今均输法的退让可是太过明显了。
明明是赢麻了好吧!
在这场士人们的狂欢之中,被刘辩看重的人才不可能全都像陈宫那样直接外任地方。
与刘辩不停地吸纳人才进入官僚体系中相对应的是,经常被刘辩塞入名士的御史台、经常被刘辩塞入值得培养的贤才的尚书台、经常哦,只是作为后备并在此前缺乏存在感的谒者台
尽管此三台有进有出,却依旧早早地满员了。
为此,刘辩还为多出来的人才“发明”了一个新职位,将满员之外者称为员外郎。
而刘辩之所以不将这些人安排在更合适的三署成为郎官,自然是要准备用三台的名义动用的,其中尚书台作为刘辩的外置大脑还则罢了,谒者台变成了主力。
谒者,掌宾赞受事,为天子传达,又及上章报问;还有主殿上时节威仪的常侍谒者,以及负责管理的谒者仆射。
其中每个职责都有其他官署与谒者重复,最典型的就是黄门侍郎了,职责极为类似。
只是黄门侍郎从属于少府,谒者台从属于卫尉。
这也是后汉官署的一大特点,权责重复,交错制衡。
马上就要来到了刘辩登基的第三年,也是免除口赋的最后一年。
消停了一年,刘辩自然要再度派出使者,去看看地方的情况。
全国范围内的整顿吏治第二弹即将开始。
为了给这次的大规模的巡查提供人手,刘辩才会将谒者台重新抬出来。
而准备了这么多人手,这一次,刘辩就不打算以州为单位了派遣侍御史了,毕竟一州之地还是太大了,人口与面积各不相同。
对于像汝南、颍川这样人口过百万的大郡,自然要派专人负责,深入乡里进行详查,清查吏治当然是顺带手的事。
如此,势必能比当初一州一个侍御史搭配校事郎的组合更能发现问题。
要是在这第三年,依然有乡里百姓没享受到刘辩免除口赋的政策,那就别怪刘辩不留情面,大开杀戒了。
内部改革与打仗一样,钱粮从来都是越多越好的,刘辩绝不会嫌弃抄家的钱来得少。
此次只要地方的情况别太离谱,起码在三、四百石的县长这一级及以上,完全不愁没人填补。
刘辩也能毫无顾忌地对贪官污吏下手。
不然,刘辩何必要一个一个地见,一个一个地记贤才们的名字与事迹。
在他云台殿休息的地方,有三座屏风,上面写满了名字,一是刺史二千石、二是六百石以上的朝臣、三则是这些将要代他去往地方的贤才了。
贤才们究竟贤不贤,明年便知。
凉州武威郡,皇甫嵩在率军回师之前,组织军队完成了最后一次军备展示,用以震慑暗中的宵小。
交州苍梧郡,朱儁搜集着以士氏为首的苍梧郡大族豪强的罪证,竟真让他发现了前者与苍梧民变暗中的丝丝联系,于是他握紧了刀兵继续调查。
豫州汝南郡,田丰望着面前被押送着的奴婢,这些人面容麻木,任由着汝南太守徐璆派来协助的郡兵们驱赶。
微微一叹,田丰又看向了手中的账册,这是抄家所得,即便不算田亩宅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