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帝长渊等人本来急行,可一天一夜有加,马匹累到直接倒下。
帝长渊的胃部更是被剧烈的颠簸折腾的疼痛难忍,脸色一片惨白。
天公不作美,还下起一场大雨。
他们不得不寻了个山洞,将云惊凰放置在山洞最里面。
林隽生火,烧了热水,拿出随身携带的丹药递上:
“公子,一路布设陷阱,他们应当没这么快追来,今夜尽可安心休息片刻。”
帝长渊吞下药物,喝了热水,但一张脸还是苍白到可怕。
可他背靠着冰冷的山壁,支撑着吩咐:
“拿舆图来。”
“主子……”
林隽担忧极了,主子已两天一夜没曾合眼!
有病在身,还这么赶路……
主子自己都知道将那女人打晕了休息,他自己却!
帝长渊却抬眸看他:“你可知下雨,意味着什么?”
林隽看了眼外面的雨,雨势滂沱,夜色漆黑,不足以行进。
“许是上天也想让主子休息。”
“你错了。”
帝长渊目光投向山洞外那无尽的夜,薄唇勾起一抹凄凉:
“这是天要亡我帝长渊!”
下过雨后,马蹄脚印会在路上留下更深的印子,更易被人追寻。
且、傅家众人、包括带来的将士,个个都是身体康健。
唯独他,忍了这么久,身体这般不中用……
他们可以冒雨前行,他却被困在这里。
没有人会等他,没有人会让着他。
这不是天要亡他、又是如何!
“轰隆!”
天上还划过一道闪电,宛若是在狰狞地朝着他展示威严。
可帝长渊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畏惧。
那双眼睛更是深沉冷毅得可怕。
天要亡他,可他帝长渊不信天!
只信自己!
越是亡他,他越是要闯出一条路来!
就如同曾经生来卑微低贱,可在他的筹谋下,他亦成了多人景仰的待册立太子!
那几天的殊荣,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如今,他依旧可以!
帝长渊捂着剧烈疼痛的腹部,看向林隽:
“记住,在你休息之时,他人在马不停蹄。
这世间,没有谁会停滞不前等你!”
“拿舆图来!”
林隽再是心疼,也不得不将舆论递上。
如今是汝阴地界,山势更加挺拔,黄山等名响彻九州。
这也是此行最艰难的路了。
林隽安抚:“过了汝阴,便是江南徐州。
徐州江南水乡,小桥流水,安宁闲逸。
顺着徐河而下,可通往海域。
褚家从北齐国赶来,说好会在徐河地界接应。”
只要上了船,主子便可得到褚家人的照顾,好好睡一觉。
据说神医也已找好,一切线路都已安排好。
帝长渊目光看着舆图上的地貌,眸色深了又深。
走出这汝阴之地,险峻大山,便是海阔天明。
而这汝阴之地、势必会有一战!
“林隽,你去外守着。”
帝长渊吩咐后,忍着剧烈的胃痛,深思起接下来的筹划、安排。
云惊凰被打晕后,还在沉睡着。
忽然,一阵寒风卷入山洞,晕睡的她本能蜷缩。
帝长渊抬眸看去,就见那女子被丢在火堆远处。
即便沉睡,那眉头也紧紧皱着。
他外袍早前被林隽放在火边烤干,他又起身,取下外袍走过去,覆盖在女子身上。
云惊凰倏地睁开眼睛,满目警惕。
就看到蹲在自己身边的帝长渊,竟是在……给她盖外衫?
“放心,我不会伤你。”
帝长渊又坐回原本的位置,与她保持距离。
他道:“带你走,本想让你知跟着我,不比帝台隐差,没成想这两日风餐露宿。”
他口吻里是有几分真诚的歉意。
“待与人汇合后,定不会亏待你。”
帝长渊不再多说,又垂眸看手中舆图。
还从头上取下一支漆黑的檀木簪子。
那上面刻了小得不能再小的字。
帝长渊借着暗黄的烛光,在极力看清。
云惊凰坐起身,发现他脸色才惨白得可怕,但他看那簪子看得十分认真
是什么东西令他那般在意?
她想探查。
帝长渊的目光看了过来,“想看?”
云惊凰:……
的确想知道,他到底还捏了些什么底牌。
帝长渊竟真的将簪子递给她,也不避讳。
云惊凰没客气,接过来看。
才发现那簪子普通,成色一般,看起来还十分陈旧,磕磕碰碰。
但、若是仔细看,才发现上面雕刻了比蚂蚁还小的字体。
有兵书内容、鬼谷子、三十六计等……
一枚小小的簪子,竟然……
帝长渊靠在墙壁上,道:
“幼时,其余皇子皆可去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