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还说过,人在饥饿和寒冷面前,是没有任何尊严的。”
“那些唱高调,所谓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实则只是一句骗人的废话。”
“要知道寒冷的冬日,那些个挨饿的,瑟瑟发抖的,可不仅仅是个体里的一两个,而是事关无数的百姓。”
“一两个脑袋被门夹了的,可能会一根筋地宁愿渴死饿死,也会所谓有骨气地宁死不屈。”
“但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渴死饿死,这所谓的气节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有血有肉,自是也有情怀,更有怜悯之心,同样想和所有天地生灵一起共存共生于这个美丽的世界。”
“但在生产力和种植能力没有太大突破的情况下,我们注定了在相当一段漫长的时间内,只能是首要解决填饱肚子的天大问题。”
“只有先活下来,也只有先吃饱饭,我们才能讲大道理,谈所谓的理想,谈所谓的气节。”
“也只有活下来,我们人类的未来,才能有无限的可能。”
“将心比心,这大海里的资源自是无穷无尽,但所谓的无穷无尽也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并非永不枯竭。”
“一旦哪天这大海里的资源也都陷入贫瘠之困境,而很多海怪和我们人类一样同样吃不饱肚子,我想,它们同样会主动地爬上岸,将人类吞噬成为他们饱腹的口粮。”
“如果人类和凶兽之间,注定了是相伴相生,也注定了是你吃我我吃你的必然局面,那自是不需要有任何的羞耻之心。”
“凡事的一切,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本心。”
“我们并不是圣人,实际上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圣人。”
“圣人的前提是吃饱肚子才能有力气说话,也才能有力气做事。”
“而饿着肚子的圣人,迟早是要被饿死的,也自是没有那么多的说教。”
“或许社会的发展到了某一个阶段,生产力同样取得了极大的提高,我们再也不需要通过海捕就能吃饱肚子,我们和海兽之间,差不多才能达成和谐共生的基本条件。”
“但那一天,鬼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老船长,后来那个老偷儿咋样了?”
“唉!”
“老偷儿能咋样,他就是个倒霉蛋,蛋没摸到,差点就被奇毒直接撂倒,去阴曹地府和阎王爷打麻将斗地主了。”
“不过以他的德行,即使去了,阎王爷估计都不想和他玩,实在是他这偷窃的德行深入骨髓,是彻底改不了啦。
“要说这老偷儿,我凤三一生之中除了师傅,再没佩服过其他人来。”
“但这老偷儿算得上是半个。”
“说起来他也是个狠人啊,眼看奇毒就要上行攻心,他眼看着快要不行了,而且这荒山野岭的,也自是找不到神医啥的为他治病。”
现场所有人都吓得跑光了,唯独剩下我僵立在那里,犹自盯着已经远去的吊睛白虎,和背上那个窈窕的背影发呆。
“船长老哥,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帮我一个忙。”
“老偷儿,我又不是啥医生,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船长,我这腿不行了,这毒恁地厉害,快要上攻心肺了,如果再不赶紧想办法的话,小命可能不保。”
“老偷儿一生从来没求过人,临到死来,我也就赖着脸皮求老哥你帮个忙,帮我把这条剧毒的大腿彻底地砍断吧,但愿能赶上时间,保住一条贱。”
“老偷儿无以为报,以后船长老哥需要啥帮助的,风里来雨里去只要一句话,我老偷儿保证二话不说,立马赶到。”
“靠,我能要你帮啥忙啊!”
“你老偷儿除了会偷,其他你还能干嘛?”
“你会捕鱼吗,你的能打得过北海里的二级甚至三级的顶尖海兽吗?”
“再说了,老偷儿你的腿一旦砍掉了,那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三岁的小孩在前面跑,你也不一定能跟得上啊。”
“船长老哥,我知道我是不行了,只要腿砍掉,就彻底是个废人了,不仅再也干不了偷盗这一行了,一旦被人发现就连逃跑也将成为奢望。”
“但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已经得了我大部分的真传,我回头就命令他到你的身边,接替我给你干些端茶送水的活计。”
“你老哥让他往东,如果他耳边风不听,我就打断他的一条狗腿。”
“如果说教了他还不听话,那我就敲断他另一条狗腿。”
“哎!”
“想我凤三既是当了好人,也是当了恶人。”
“虽然斩断老偷儿的右腿非我本愿,但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就连独眼龙那样的大高手,也算是嚣张跋扈一生,临到头来都被大白虎一口咬掉了脑袋。”
“而这老偷儿,算是幸运的,也是唯一一个从凶山逃命回来的。”
“虽然他断了一条腿,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啊。”
话说这老偷儿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这奇毒的后遗症可是不小。
虽然大部分的毒素都残留在他被砍断的右大腿里,但那极少一部分残毒却是遗憾地钻进了上半身的脏器肺腑,也是坑苦了这老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