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行事错漏百出,不过嘴倒是很严。”
天机阁的审讯室内,天狼狞笑着割破了小蔡的气管与食道,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流进气管,尽管小蔡想通过压制咳嗽的方式来阻止血液呛进肺里,可仍然无法避免开口呛咳。
不过片刻,小蔡不断咳嗽,可是越咳渗血越快,只见血液不断流进他的肺里,让他无法呼吸。
就在他濒死之际,天狼呵呵一笑。
“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
说罢,他拿出王诩特意交给他的生机泉水,倒进了小蔡口中,就在入口的刹那间,他浑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对于小蔡来说,他并不怕死。
但是相较于死亡,无穷无尽的折磨无疑更令人恐惧。
故而当天狼将全部流程反复操作数次之后,小蔡原本坚毅的眼神变得灰败无比,如同被抽走了全部精气神,喃喃道:“我说,我全说。”
“早这样多好。”天狼嗤笑道。
“我是萧瑟处密谍,代号纸鸾,奉命执行......”
半刻钟后,天狼拿着他的供词走出审讯室,“阁主,他招了。”
王诩接过供词,看了看,慢慢皱起了眉头。
“阁主,是哪里不对吗?”天狼有些惶恐地疑惑道,“这供词属下反复问过他数次,所有细节之处都对得上,不应该有问题。”
“过程很详细,也很完整...”
王诩思索着慢慢说道:“可是小狼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小蔡是萧瑟处的密谍,他应该没有理由杀死身为同伴的裴工才对,更加没有理由把侍女灭口。”
“过程很完整,但他缺乏这么做的动机。”王诩把供词放在一边,补充道:“而且从他被捕的反应来看,此人纵火后没有第一时间逃离,显然并不机敏,应该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才对。”
“然而他却险些杀死桓温,甚至被捕后挺过了数轮酷刑...”
“这无疑是违反常理的。”
“您是说,他是故意被捕的?”天狼被王诩这么一提点,随即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他供词中写到,裴工负责通过嫁祸梅执礼的方式干扰咱们的视线,而他则负责在梅绽霜被发现的那处宅子中将图卷转交给裴工并由后者伺机带出皇城,而靖王府上的侍女负责偷走图卷并嫁祸许正。”
“阁主,按您这么分析的话,的确有些诡异。”天狼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事成后侍女被萧瑟处灭口无可厚非,可是手握图卷的裴工不该死。”
“看来这个小蔡对付起来还真不是小菜一碟。”王诩笑了笑,“可惜这几天消息封锁,他并不清楚裴工已死的事情,不然这供词还能编的再像一些。”
“常生才回来过一趟,又把信息丰富了不少,那名侍女的弟弟沉迷赌博,原本都要被人抓住打死了,不知为何最近却一次性地还清了赌债,不过昨晚被人发现横死在街头。而裴工的死已经检查完毕,确定就是萧瑟处的独门手法,无人能够复制。”
“殿下,梅大人刚刚跟属下坦言,他曾在十日前于许正府上见过裴工,后者见到自己时似乎极为愧疚,匆匆离府,甚至可以用掩面而逃来形容。”桓温从外面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向王诩汇报道。
“恩将仇报,反手绑了人家的女儿,可不是该很愧疚么?”王诩冷笑道,“梅绽霜获救时,她身边那个女人现在开口没有?”
桓温虽然脸色苍白,但精气神极佳,双目炯炯有神。
“属下看她的反应不过是寻常妇人,仅仅吓唬一下就全说了,其称自己是裴工养的小妾,前几日裴工前来把这个小孩托付给她嘱托其好好照顾,不能怠慢;至于别的,看得出她完全不知情。”
“倒还算有点良心,没忘记梅执礼曾为他仗义执言。”王诩呵呵一笑。
“估计他先前不去拜会梅尚书,可能也是考虑到自己已经投效他国,不愿牵连这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人吧。”桓温感慨道。
“这种人哪里有什么礼义廉耻,要我说,裴工就是狼心狗肺,死了活该。”天狼呲牙一笑。
“话不能这么说,再坚硬的心里也会有一处是柔软的。”桓温反驳道,“就依桓某为例,科举之时若无梅大人青眼有加,陛下与殿下怜惜我这点微末才华,恐怕我现在也还是一介布衣,也正因如此我永远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我认为,裴工没有伤害梅绽霜,恐怕也存在这方面的原因。”
说罢,桓温还朝着王诩躬了躬身,天狼在一旁挤眉弄眼,啧啧称奇。
王诩轻咳一声,天狼顿时站得笔直。
“桓温,你继续说。”
“好,属下已经派人仔细搜过藏匿梅家次女的那处院落,可惜没有发现失窃的图卷。”桓温说着说着,瞥见了桌案上小蔡的供词。
“说起来这名蔡姓官吏绝对不像他表面显露的那么简单,此人藏匿礼部许久却未引起丝毫怀疑,要不是为了替裴工销毁证据,估计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导致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