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段心的管家绑架了梅执礼的小女儿?”病榻上,王诩握着桓温的手询问道。
“是,臣调阅了昭衍五年的科举试卷的档案,裴工的字迹与绑架梅执礼女儿的字迹在细节之处极为相似,臣敢断定就是他所写。”桓温点了点头,“殿下,还有一事,礼部有一位姓蔡的官吏是萧瑟处的密谍,也是他放火烧了档案室并欲杀我灭口。”
桓温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坐起身来,“桓温虽一介书生,亦有三分火气,若不亲手抓他当真是余生难安!”
“无妨,你且养伤,礼部出了事,孤已让天狼率兵围住,没人能逃掉。”
“殿下,臣...”桓温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臣还是想去亲自协助天狼抓捕暗谍。”
“你...唉。”王诩无奈,从怀中拿出一枚丹药放到他手心,“真是拗不过你。”
桓温服下丹药,晃晃悠悠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回过了头,对着王诩说道:“殿下,臣对梅小姐被绑的位置大致有了个判断,事关重大,您不妨亲自去看一下?”
王诩闻言一笑,“孤坐镇中央,调度你们就够了,判断的位置是你的想法,自然该你去。”
桓温说话总是偷偷摸摸的,王诩知道他虽说是判断,可实际上应该已经确定了梅家次女的位置,让王诩过去无非是让梅执礼欠一个人情,方便日后做事。
可是王诩觉得,这个人情还是要让桓温自己拿着才合适,毕竟某人那日在府上邀请自己恩重如山的座师前来喝茶是那样的“铁面无私”。
“既然如此,臣告退。”
果然,桓温眼神中满是感激,随即他拱了拱手,在几名天机阁护卫的搀扶下离开。
送走了桓温,王诩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梅执礼目前可以说基本摘除了嫌疑,而段心的嫌疑最大。
可自己为什么要怀疑段心呢?
就凭裴工是他的管家?
王诩觉得,不见得是这样的道理。
从现在来看,段心虽然迂腐,但是对自己的问题还算配合,倒是那个许正,油腔滑调!
“叶大美女,来,吩咐你一个事。”王诩唤过叶蓁蓁,后者一年不见,一双粉眸愈发娇媚动人,看来虽然其修为因为服用了禁药而停滞不前,但是战力还是增长了不少。
“阁主又打趣我,什么大美女,我这等蒲柳之姿怎么比得上花翎姐姐...”叶蓁蓁妩媚一笑,“说吧,什么事值得阁主您开尊口?”
“许正媳妇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时您让白虎的人盯着,如今天狼带队去了礼部,估计那块应该有所松懈。”
“那就换人,你亲自去一趟,让朱雀的人把他老婆盯死。”王诩看着叶蓁蓁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如有必要,就地擒拿。”
“这么严重...”叶蓁蓁挠了挠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笑嘻嘻地带队离开天机阁。
王诩揉了揉脸颊,看来这姑娘终于走出了之前寒山背叛的阴影,重新变得阳光起来了,那就祝福她吧。
......
礼部被天机阁包围,人心惶惶。
而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没有派人来问,就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小蔡站在人群中,镇定自若。
只因他并没有看到桓温被救走的场景。
所以眼下还可以偶尔享受一下别人对他“救火英雄”的赞美,他想着反正他尝试“救”桓大人了,桓大人烧死在里头也怪不到他头上。
这点自信,小蔡还是有的。
“肃静!”天狼大喊一句,声音盖过了乱糟糟的礼部诸官员。
以往那些神态自若的礼部官员们如今被这么一吼,顿时跟鹌鹑一样缩在原地,噤若寒蝉。
桓温被人搀扶着从天狼身后走出。
“桓主事!”“主事大人!”
不少对桓温颇有好感的同僚与下级官吏见此情形不由得喜极而泣,他们还以为桓温被烧死了呢!
然而小蔡站在人堆里,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只见他用两只脚微微往后小步挪着,低着头,思考着逃跑的法子。
见鬼,他怎么活下来了!
“天狼,就是他!”
此时此刻,桓温的指头犹如宣判死刑的前奏,小蔡顾不得隐藏身形,拔腿就跑!
“往哪跑?”天狼冷笑一声,一直萦绕在指尖的天狼星暴射而出,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将其膝盖打了个对穿。
小蔡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天狼见状,大步流星往前走,人群一片哗然,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只见他如同拎小鸡一般把小蔡拎了起来,紧接着一拳打掉了后者满口牙。
“你们萧瑟处被抓到最喜欢服毒自尽了,对不对?”天狼轻蔑一笑,“没了牙看你服哪门子的毒,哼!”
一听到萧瑟处几个字,小蔡突然张嘴笑了笑,紧接着朝天狼吐了一口血沫子。
不过天狼早有防备,还没等他吐出来就一把将他摔在了地上。
“你们几个带着人犯,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