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老夫人好像没气儿了。”在门口蹲守的丫鬟看着这一幕,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赶紧上前拉住了方氏。
方氏也像是如梦初醒似的松开了手,指尖在纳兰老夫人的鼻息下探了探。
许久后,果然是断气了。
方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越想越后怕,她竟一时之气打死了纳兰老夫人。
不论纳兰老夫人有什么过错,那终究都是她的婆母,这事儿一旦传扬出去,就是天理不容。
赫然,一阵风吹来,方氏又看了眼忽明忽暗的烛台,蹭得爬起身抬手便将烛台打翻在地,火苗瞬间吞噬了一旁的帷帐。
“夫……夫人?”丫鬟慌了。
方氏转过头狠狠瞪了眼丫鬟:“想活命就闭嘴!”
丫鬟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闭嘴,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将祠堂都给包围了,方氏才跌跌撞撞地带着丫鬟离开了祠堂。
而纳兰老夫人也永远地被困在了祠堂。
纳兰家祠堂被烧,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云瓷耳中,纳兰家,方家,还有蒋家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她眼皮底下。
“娘娘,老夫人被烧死在祠堂了。”夏露唏嘘道。
云瓷挑眉,连查都懒得去查,只问:“父亲还有多久能回来?”
“回娘娘话,估摸还有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足够她收拾这些烂摊子了。
“娘娘,徽贤公主求见。”圆心指了指窗外的身影,徽贤公主被胡嬷嬷严厉管教两天后,脾气明显收敛了不少。
云瓷只是瞥了眼就收回视线,她对徽贤公主的伪装并不感兴趣,能被蒋太嫔悉心教导的孩子,绝不会单纯。
低调乖巧只不过是徽贤公主的伪装罢了。
不等云瓷开口,圆心就知道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起身往外走将徽贤公主给打发了。
进来时她手里还握着一摞徽贤公主亲手抄写的宫规,字迹娟秀,看上去是用了几分心思的。
“蒋太嫔那可有什么动静?”
圆心摇头:“这两日闭门不出,也没人上门送信。”
“她倒是有耐心。”云瓷弯了弯唇,似是想起了什么,纳兰老夫人毕竟是纳兰家的长辈,还有很多人根本不知纳兰老夫人做过的那些恶毒事,身为晚辈,她理应去看看。
但纳兰老夫人根本不配!
“叫人看住了方氏,别让她死了。”
方氏愚蠢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当年方大夫人在背后可没少给方氏出主意,现在想弃车保帅,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奴婢明白。”
纳兰老夫人一死,守着纳兰家的侍卫也被撤销了,方氏见宫里没人来追究,狠狠地松了口气,第一时间跑回了方家。
方大夫人似是早早就知道方氏会来,提前等候,方氏激动不已:“多谢大嫂提醒,那个老妖婆没了,皇后果然不计较了,现在纳兰家也开始举办丧事了,我是趁机回来的。”
方氏给自己灌下一大杯茶,许是因为回到了娘家,她也放松了警惕,背靠在椅子上,回想起这几日的艰辛,又想起纳兰老夫人是被自己活活给打死的,她心里就解气。
她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看见方大夫人还在沉思,方氏挥挥手:“大嫂?”
方大夫人看向了方氏,勉强挤出笑;“你弄死了嫡亲婆母,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
“无人知晓,外界都传是她纵火烧了祠堂。”方氏毕竟在纳兰家当家做主这么多年,所以这点掩盖的本事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上头不追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给纳兰老夫人顺利地按上了一个纵火的名头。
方大夫人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小九九,陪着方氏闲聊几句后,将人哄回去。
“现在纳兰家办丧呢,你就这么出来了也不妥。”
在方大夫人的提醒下,方氏点头,又回了纳兰家,只是在中途时马车不知为何受了刺激,疯狂地在大街上狂奔,方氏被吓得连连惨叫,她又眼睁睁地看着丫鬟被甩下马车,当场溅血,方氏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好在马车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方氏神色瘫软地跌坐在马车内,发鬓散乱,神色呆滞。
“二夫人,这马儿一向乖顺,是我亲手喂了六七年了,从未发癫过,今日不知怎么了却突然发了疯。”马夫忙不迭地爬了起来,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朝着方氏求饶。
方氏冷眼瞪着马夫,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凤栖宫来找她算账了。
“二夫人,这马儿肯定是吃错东西了。”马夫自顾自的话倒是提醒了方氏。
方氏蹙眉:“今日马儿最后一次吃食在哪,你刚才去了方家可曾离开过马儿?”
马夫赶紧说:“回二夫人,刚才方家的管家倒是请我吃了一杯酒,将马儿牵去后院……”
一听这话,方氏又想起了方大夫人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她顿悟,气哼哼地咬着牙:“回方家!”
她倒是要问问清楚,方大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面对方氏去而复返,方大夫人显然有些吃惊,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回来了?”
方氏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