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训斥的沈明鑫,老老实实地站在沙发边。
她一脸坦诚地把跟堂哥一起洗野菌,然后炒野菌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包括跟新嫂子一起吃了一盘炒野菌的事,也没落下。
“总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野菌焖太久焖出了毒性,又或者有一两朵菌子有问题。”
郭贞不是很信沈明鑫的话,转过脸询问起侄儿媳妇,“小虞,你对明鑫说的话有没有不同意见?”
虞晚哪里能有什么意见?
人家亲母女,能听她一个外人的话?就算真说出疑惑点,指不定当她为了洗清罪名,往堂妹身上栽赃呢。
中午一家人坐着吃午饭,就只有她跟沈明鑫没事。
现在问她,她能说个什么七拐八拐的门道出来?
虞晚可不会把人家伯娘的客气处事,误认为是偏着信任她。
心里琢磨了一下,她刻意又不经意地把某些情况具体化。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前,我跟明鑫是提前吃了一盘炒野菌,但我全吃的是蒜片,并没有挑菌子吃。”
说到着,她面露歉疚地看向站着的沈明鑫,“堂妹,真是不好意思,你那么热情地拉着我吃炒野菌,我却吃的是炒蒜片。”
虞晚也就面上假愧疚,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幸好她嫌菌子卖相难看没贪嘴吃,要吃了拉得裤腰带都系不好地歪躺在地上,那样子可是真的难看又难堪。
刚才医护人员过来的时候,沈明礼可是背心汗湿,裤子松垮地躺在书房地板上。
整个人完全陷入半醒半昏还傻笑的状态,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虞晚心里咂舌,庆幸自己逃过出糗,面对堂妹和伯娘的目光,还要装出不好意思。
“因为连着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到了滇南我有些水土不服,不太想吃重油重盐的菜,可我又不好拒绝堂妹的好意,所以……”
“所以等你后面上楼拿东西的时候,我把剩下的半盘炒野菌全倒回了锅里。”
听完侄儿媳妇的话,郭贞心里的猜测,有了九成确定,这次的的确确是沈明鑫使的坏。
她以为拉着人家新嫂子一起吃,就能摘干净身上的嫌疑?
要是郭贞不知道这个小女儿的心思,她可能会认为今天的事情是意外,但有的事情,一旦知道过后,那就能让沈明鑫错漏百出的算计,显出事情的本来面貌。
家里的污糟隐秘事,郭贞不好同侄儿媳妇说,她冷眼看向沈明鑫,再一次后悔当初不该抱她回来养。
还不满二十岁,心眼子是多得不得了。
不该觊觎肖想的人,也敢生出龌龊心思。
虞晚的实话实说,正中沈明鑫下怀,她凝神思考了下,借新嫂子的自述给出一个合理答案:“看来的确是野菌焖在锅里太久的原因,我先吃都没问题。”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惊得虞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可真是遇到对手了。
合着人家沈明鑫的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毒害她,也不是想把她怎么样,人家主要是想借她的口,说出能让伯娘郭贞信服的话。
可沈明鑫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明礼哪里得罪了她,要遭这个堂妹毒害一场?
又或者是大伯对她不好,沈明鑫想要毒死亲爸?
总不至于是为了借他人的手毒害警卫员吧?
大伯娘郭贞长了张鹅蛋脸,虽有些中年发福,但能从眉眼轮廓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姿,她眉梢轻抬,看沈明鑫的眼神像是两根针,从头到脚的不合心。
“但愿真是野菌焖太久才导致的中毒。”
“你的事,我等会再跟你说。”
郭贞摁下心头不快,偏过脸笑着跟虞晚说话,“小囡,坐过来让伯娘好好看看你。”
虞晚被伯娘拉着手,露出标准温婉笑脸让她打量。
“坐那么久的火车,应该累了吧?”
虞晚随口说了句普遍性事实,“累倒是不累,就是洗脸刷牙不方便,用点水还得排队。”
坐火车哪有不累的?最糟心的就是那个厕所,真是不堪下脚。
这会儿想起,虞晚都有些犯恶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水土不服,到这会都还是有种人醒着,脑子还没醒的感觉。
郭贞细细打量着虞晚,对她的印象很好,人长得漂亮不说,遇事也是不慌不忙,进退得体。
更重要的是,从她进门看到虞晚的第一眼起,人家小姑娘待人处事都是两分得体大方的笑,不会过分热情也不会显得冷淡刻薄没礼貌。
站着那是风中荷,坐着又是雪中梅,相貌、气度都是无可挑剔。
一看就是讲规矩的人家才能养出来的姑娘。
今天中午这事,要换个其他贪口腹欲的小丫头,午饭肯定海吃海喝,这会儿多半也躺着输液呢。
要真中毒不清醒,还不知道沈明鑫要做出什么事。
“早些天我就知道你跟明礼今天要过来,原本安排让明沁亲自去火车站接你们。”
想着虞晚不认识大女儿,又贴心介绍,“明沁是明礼的姐姐,比他大一岁,她这会儿还在医院忙呐。”
“要不是医院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