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难受得不吭声,虞晚撑腰坐起,怀着怜悯心问沈明礼。
“是肚脐眼周围疼?还是肚脐上面四指宽的位置疼?”
沈明礼强忍着还是没说话,想给她一个安慰性的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侧弓着腰背,两只手掌捂在小腹上,额头上的汗也密密麻麻地往外渗,看她的眼神,跟条被太阳暴晒地快要虚脱的小黑狗一样。
虞晚瞧他可怜,扯了自己枕头上的粉色喜字枕巾给他揩汗,“快别笑了,我去翻翻外面小背包。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治肚子疼的药,要是没有,你可就有得受了。”
想着沈明礼从里面拿出过花露水,猜测包里应该会有治肚子疼的药。
她捏着枕巾又给他胡乱抹了两把脖颈上的汗,然后才去外面客厅翻小背包。
小背包里装了太多东西,一时不好找。
翻来翻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白色塑料小药瓶,待看清上面有解热镇痛的效果,立刻要拿回房给沈明礼吃。
刚还半敞开的房间门,此时已经关上了。
虞晚以为是被风吹的,敲了两下门,得不到回应,又拧了几下门把手,才确定是沈明礼自己锁的。
想着刚才那些情形,瞬间明白过来,她跺脚咒了他一句,“好你个沈明白,痛死你算了。”
此时的房间里。
沈明礼搅天覆地的肚肠得到解脱,他好不容易等到虞晚出去找药,把她锁在门外,才维持住自己的脸面。
这会儿是顾不上别的事了。
虞晚在外面客厅等着,一等就是近半个小时,中途她敲过一次门,但是没人应。
这又坐了十几分钟,眼看着时间要到下午两点半,她再也坐不住,猜测可能是菌子中毒。
走到房门再次敲门,“明礼,你好些了吗?能不能说句话,让我确定你没事。”
虞晚把耳朵贴在门上,可惜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这会,沈明礼看东西都有重影,脑子也不是很清醒,他斜靠在卫生间门框,听到屋外虞晚的声音,都没力气应。
炒菌子他吃过不知道多少回,这次怎么就中毒了?
菌子还是他亲自洗的炒的,按他中午十二点回来才起锅,野菌肯定是煮熟了的。
“沈明礼,你赶紧咬点肥皂喝水催吐,把胃里吃的东西吐出来。”
虞晚在门外着急也不顶用,想着中午吃野菌的还有大伯和堂妹,要真都中毒昏迷了,她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短做考虑,对屋里不知什么情况的沈明礼嚷了一句。
“你再坚持一会,我出去找人来帮忙。”
*
此时此刻,楼上的大伯沈长年一样的上吐下泻,苦不堪言。
好在经常吃野生菌,有解毒催吐的经验。
第一时间就是抠嗓子眼呕吐,然后再喝肥皂水催吐,又连着灌了几大杯水。
沈明鑫稍微跑了两趟厕所,倒没什么事。
想着自己都发作了,那楼下肯定有好戏。
掐着时间,去楼下敲门,脸上带着得逞后的幸灾乐祸,“哥,嫂子,中午的饭菜好像不干净,我吃了拉肚子,你们没事吧?”
“哥?”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嫂子?”
“开开门啊,是睡着了吗?”
当沈明鑫要拿出备用钥匙,房门猛地被拉开。
她吓得装回钥匙,谨慎地看着沈明礼。
沈明礼状况不太好,头晕脑胀地没看出沈明鑫的端倪,他强撑着门框,半天才理清思维,吐出几个拼凑出的字眼,“中午是你搞的鬼?”
“哥,你在说什么啊?”
沈明鑫装听不懂,探着身子往屋里瞧,两条胳膊像水蛇一样地去扶沈明礼,却被他一把挥开,“滚开!”
沈明礼浑身没劲,能过来开门,都是一步步挪了许久,他这会也不是很清醒,眼睛看什么都是花的晃的,还有招手说话的小飞蛾。
失了准向的一挥,根本就没挥开沈明鑫,反倒让沈明礼身型不稳,趔趄地朝旁边晃了一下。
沈明鑫借机一把扶住沈明礼,晒成小麦色的肌肤藏住她脸上升起的红晕,也遮住她的心思,“哥,你小心点别摔着了,嫂子呢?嫂子没事吧?”
对于堂妹的肢体接触,沈明礼打从心底的厌恶排斥。
他早就察觉沈明鑫对他有些说不清的怪异,但他们是堂兄妹,有些事情也只能往兄妹关系上推说。
“滚开,别扶着我。”
听到她问虞晚,沈明礼的脑袋更涨得厉害,他狠咬舌尖,吃痛瞬间,人也清醒了些。
下一刻,沈明鑫被一把推开,撞在门上,砰砰一阵响动,显然摔得不轻。
而沈明礼连眼缝都没分她半个,跌撞着去了书房,快速拨通军区医院的内部电话,然后对着听筒连着击掌两快三慢。
收到特殊信号,军区医院立即派了专车赶往军区大院。
此时,跑到隔壁平房警卫室找帮手的虞晚,刚好跟颜齐生、周继几人错过。
他们吃菌子吃得晚,发作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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