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什么了?”秦枫听了这话倒是不奇怪,只问发生了什么让连钩漌如此笃定地说程县丞有问题。
连钩漌从灵音爪子底下抢过来茶杯,往嘴里灌了两杯茶水,这才把他见到的事细细说来。
原来连钩漌一路在墙面上尾随那队胡人,因为这条路是镇子的干道,连钩漌得以借助两旁的建筑跟踪他们。
这队人虽然是外人,但由于他们乔装打扮,倒是没有太引起镇民的注意。
连钩漌看着这队人趁人少的时候绕到县衙的后门,敲了下门,没一会儿,程县丞就亲自给他们开了门,他们颇为警觉地看了一圈四周,这才进了县衙。
当活动壁画的连钩漌跟着他们进去了,于是发现这地方的诡异。
整个县衙都挂着白布,连钩漌藏身在漆黑的门上,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跟踪下去。
“魏西你在巷子里抓过我,”连钩漌苦着张脸说,“我真不能待下去了,那地方全是白布,我不好继续跟着,在门上被别人摸到也不好。”
秦枫想到自己带着钻进画里的连钩漌骑马,虽说他是一幅画,但是其实能摸出不一样的。
“我不是莒国人,但是他一个县丞和胡人有联系,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连钩漌说完就跟饿死鬼一样去翻他自己的包袱掏糖吃,“对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顺便要了一桌菜,等会儿就送上来了。”
“我和魏西吃过了,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我知道,我给我自己叫的,”连钩漌趁付钱的秦枫骂他的话还没出口,赶紧说道:“你们打听到什么了?”
“都是些捕风捉影,不过也够奇怪的。”秦枫回答道。
“那就让魏西说,她直接总结一下不好吗?”连钩漌用糖块顶起了腮帮子。
“我们在饭馆套了套小二的话,”魏西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当即开口道,“堂口镇十年前开始祭河,因为当时的堂口镇不产金沙,还在县衙里面打杂的程县丞出了祭河的主意。”
“因为祭河有用,他才成了县丞,又因为知县总是换,实际上这些年都是他在管理堂口镇。”
秦枫这时候补充道,“按莒国律法,知县没有特殊情况三年是一个任期,那小二没说具体怎么换知县,只说经常换,而知县一般都是莒城选派的,跟我们一样,都是外乡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敲房门,三人噤了声,“仙师客官,你们的菜好了。”
连钩漌示意魏西装好,这才去开门让小二把菜端进来。
“怎么没有青羊腿?还有脂鲷鱼?”饿着肚子的连钩漌语气有些冲,客栈的小二赔笑解释说最近镇里要祭河,青羊都拿去做贡品了,至于脂鲷鱼许家最近不往这头送货了。
“你们这个祭河,阵势挺大,宿州的修仙世家你们都不让他们进来?”秦枫把话往祭河上引,意图再套出些话。
“这是仙门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一介凡人说这些。”客栈的小二倒是比饭馆那个小二嘴严多了,秦枫也不好继续问,套出荷包递给小二饭钱,又特意翻了个白眼,时刻保持团队不团结的人设。
等到小二走了,秦枫看着狼吞虎咽的连钩漌,“下次要点喝的上来。”
“我喝不了!”连钩漌咽下嘴里的饭,秦枫敲了敲碟子,“做样子给别人看,算上没来的两道菜,一共六道菜,不要喝的怕不是要噎死,又不用你花钱!”
“小的知道了,刚才说到外乡人,你和魏西打听到什么了?”
回答连钩漌的是魏西,“秦枫是指祭河的事,本来我以为不让我们上堤坝是程县丞的主意,结果小二也说,祭河这事不让外乡人参加是惯例。”
“所以才会有在镇子门口拦人的事。而且不止外乡人不能参加祭河,”魏西回想那个困得不行的小二,“连镇民都是挑着人参加的。”
“怎么挑的?”连钩漌问道。
魏西则诚实地摇了摇头,那小二根本没提这事。
“那这祭河的事,除了金沙还有什么好处?”
“堂口镇的人不生病了,连医馆都开不下去了。”秦枫说这话语气里都是不可思议。
倒是连钩漌听见这话,眼睛一亮,用筷子指了指魏秦两人,“那正好你们两个混进去,说不定这涣河把你俩都治好了!”
秦枫抄起桌上的另一双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指着她俩的筷子,“不许用筷子指人!”
连钩漌做投降状,“说真的,这事要是真的,你俩可以试试。”
“死人才不会生病。”魏西开口道,有意思的是灵音现在不是很高兴,它极尽可能地敷衍让这句话出乎意料的冷漠。
“你的意思是,”盲目信任魏西的秦枫一脸震惊,“这镇里的人都是死人?”
“不是,我就是指出死人不会生病这件事。”魏西及时安抚了秦枫和连钩漌,“这镇子是有古怪,但我还没听说过死人能走能说话。”
“我们怎么办?就算这镇子上的人有古怪,我们也得加固堤坝,”看了一眼秦枫,连钩漌又迅速补充道,“还要揭穿胡人和程县丞的把戏。”
“想办法去堤坝上看一看情况,还要去县衙查一查县令和程县丞。”魏西给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