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来,你看。”
那裂开的骨缝之中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绿。
“是毒。”李大夫笃定地道。
“是毒?”郭久有些惊讶。
“何毒?”韦不琛追问道。
“是什么毒我不清楚。”李大夫想起崔礼礼在樊城所中之毒,又道:“崔姑娘在樊城时,中过一种毒。”
“也是一样的?”郭久问道。
“一样,也不一样。两种毒都极难被人察觉。崔姑娘的毒不能称之为毒,制毒之人颇通药理,那毒全是药,专走血脉,发作很快,却难以被人发觉。”
李大夫夹起锅焦,针尖指着混在锅焦里的一抹绿,“这个毒,恰恰相反,它不走血脉,反走骨缝之间,也难被人察觉。只是起效慢,要慢慢下,直到最后毒入骨髓。”
“只是——”李大夫看着摇摇头:“这毒已进入百骸,想必发作时,浑身疼痛难忍,极其痛苦啊。”
韦不琛眼眸暗沉,想起父亲有几年回到家长吁短叹,弥留之际,总不在家,回到家后衣裳湿透。却查不出任何问题,现在想来竟是受毒折磨。
李大夫说完收拾了药箱要走。
却被郭久拦下。
“李大夫,”郭久看着他,冷声说道,“你要知道,直使衙门的规矩。”
李大夫一愣。莫非要卸磨杀驴,杀人灭口?
“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知道,知道。”李大夫缩着脖子连声应着,“老朽从未来过此处。什么也没见过听过。”
得了自由,他连忙抱着药箱就跑,溜进黑夜之中。
郭久转身问道:“大人,预备怎么做?”
韦不琛想起崔礼礼在九春楼指着的那一群蝼蚁,又想起地牢里吸食犯人血液的蝼蚁。
眼神变幻了又变幻。
良久,他才道:“曹斌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