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惨。
“住手!”屋内有人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
县主一抬手,让杨嬷嬷停了下来。转过身去迎。
是县马。两个小厮架着县马从里屋出来。沉疴重疾,让他的脸上看不出血色,也看不出年岁。
苍白的额头上,零零星星挂着几缕头发。骨头皮肉都没剩几两了,披在身上的墨狐大氅像是用棍子支棱着。
只走了这几步,他都喘不过气来,腿虚浮无力地筛着糠。一个小厮立马弓身趴着,让他坐在背上。
“清平,你少造些孽吧。”县马有气无力地说着,“这么久了,都没传出去,怎么可能是他们传的?”
一句话点醒了清平县主。
正是这个道理。这些下人的生死契约都在自己手上,量他们也不敢出去胡说。可有些人就未必了。
她的眸光一闪,看样子还是宫里那位。只有他知道县马病重的消息。
“夫君,”她柔和的嗓音,与方才喊打喊杀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拢了拢县马身上的大氅,“你怎么出来了?仔细伤风。”
“不如,就算了。人各有命。不过是吊着半条命而已。迟早的事。”县马冰凉的手,拍拍清平县主的手。
清平县主收回手,转过身淡淡地道:
“县马怎么糊涂了,我寻这冲喜之人,又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延哥儿。左丘淳从来就看我不顺眼,太后终有要走的一日,她走了,他势必要对我动手的。到那时,我们延哥儿又有谁来庇佑?”
天底下,也就她敢直呼宗顺帝的名讳了。
“可崔家,不过是个商户,再有些银子,圣人也不会忌惮什么的。”县马又咳喘起来。
县主扭过头来,冷眼看着垫在县马屁股底下的小厮:“谁说的?我要她,自是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