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截去了我们的信!”
他要是敢说一个“是”字,李二莲能立马将他踹出去。
还好梁石恪不假思索地否认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
“那信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次梁石恪却犹豫了一下才道:“捡的,我在家里捡到的。”
这一听就是在撒谎,李二莲懒得与他计较,小孩子胡作非,她作为未来嫂子,既不能打之又不能骂之,左右难做,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而这沓信的真正来处,自然便是梁凯旋从梁秦氏那里得来的了。
梁雨川参军之前,梁凯旋贪玩,又嫉妒总有人给梁雨川来信,便时常偷入梁雨川的卧房,将信找出来私自读取,是以得知了不少李二莲的事情。
后来梁雨川进了军营,离家时将自己的房门锁了个严实,梁凯旋知道再也不会有新的信件寄来,便没琢磨着怎么撬锁进屋。
李二莲那天突然登门,着实让梁凯旋吃了一惊,曾经只能通过文字想象的人,现在竟然就出现在了眼前,搁谁谁都得惊讶,只是他表达好奇的方式比较特殊,当街用弹弓袭击未来小嫂子博取关注,也只有他这种熊孩子做得出来了。
那天回家后,梁凯旋特地跑到梁秦氏跟前,询问为何不将梁雨川的所在告知李二莲,却遭到了梁秦氏一通警告,以打屁股、关小黑屋为威胁让他不许再提这件事,免得梁石恪或梁雨川得知后找她的麻烦。
不但没有解决自己的疑惑,还平白受了一顿吓唬,梁凯旋郁闷了在心,半夜睡不着出来上厕所,路过主屋时见到有烛光,不由得上前查看,结果就发现他娘正在四处找地方,偷偷摸摸地藏什么东西。
在这个家里,就是多了窝蚂蚁都逃不过他梁二少的眼睛,梁凯旋暗暗计划,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后半
夜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起个大早,趁着梁秦氏尚在梦中,他便悄悄潜了进去,按照前一晚所见,将他娘藏的东西找了出来,并偷偷带回了自己屋。
这件东西,便是梁凯旋交给李二莲的那包牛皮纸包着的信了。
当梁凯旋看完里面的所有内容后,联系梁秦氏一系列反常举动,梁凯旋得出了一个让他感到羞愧的猜测——他娘暗中截了梁雨川和李尔莲的信藏了起来,意图破坏他们的婚约。
就算他再熊、再二,也知道婚约对一个人有多重要,更清楚梁雨川有多重视李二莲,他立刻就意识到他娘这么做是不对的,而且一旦被梁雨川知道,定会闹得鸡飞狗跳,于是他拿着那沓信与梁秦氏摊牌,让她为了家中安宁和他们娘俩在梁石恪心中的地位,别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但是梁秦氏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像是受到了刺激,尖利地责怪起梁凯旋吃里扒外,戳着染了凤仙花汁的长指甲搔刮梁凯旋的脸,骂他“小贱货、不孝子”,
说他从小不学好,现在不止学会偷东西还学会教训亲娘了。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责骂,梁凯旋颜面上受不住,又在一夕之间见识到了母亲的刻薄,恍然间意识到现在他的境遇与曾经梁秦氏对待梁雨川的是多么的相像,一时间百感交集,伤心不已,对这个亲生母亲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如此对待梁雨川那个傲娇大公鸡也就罢了,凭什么说我不孝不学好?我还不是为了你?”
于是,梁凯旋一激动,就揣着牛皮包跑出了家门,一天一夜都没回去。
窝在那阴凉的杂货房里着实不好受,偷东西吃的感觉也不怎么美妙,但是梁凯旋憋着一口气,说服不了自己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
完全可以想象当梁秦氏见到自己的儿子刚离家出走一天一夜就受不了苦回到了家中,向她可怜巴巴地讨吃的、求原谅时,她一定会好一番得意洋洋地冷嘲热讽,然后再将人关进屋子里狠狠惩戒一番。到那时,
梁凯旋就颜面扫地、得不偿失啦。
然而,看完信后,李二莲却坚决地告诉他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决定:
“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你已经在我手里了,那就得接受我的安排和处置。明天,等你穿戴整齐、收拾得像个人样了,我就送你回归家长温暖的怀抱。”
“不许反驳!不许撒泼!不许逃走!敢动一个歪心思,我立刻让人拿绳子来把你给绑了,现在就把你押回家去,让梁叔叔好好看看,他家的二儿子多给他长脸!”
“放心吧,既然说了明天才将你送回去,今天你便安心在这里住下。别气愤,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吗?我绝对好吃好喝地招待你就是了。放心吧,三餐会有的,棉被也会有的,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还有什么不中意的吗?”
在恶势力李二莲的威逼利诱下,梁凯旋反抗无效,最终被五花大绑,床上吃、床上睡,被迫配合着完成了李二莲“好生招待”的承诺。
第二天刚到午时,李二莲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李宗延没好气地过来告诉她:
“哎,你未来相公和老公公来了啊,按你的意思都请到堂屋里就坐了。”
一脚刚迈进厨房门槛,李宗延就硬生生地被逼了出来:
“咳咳咳,啊欠!你这是做的什么呀,哎嘿,眼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