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眼就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听到院子中传来的声音,李家夫妇对视一眼,急忙从窗户往外看,正见自家小女儿手法娴熟地切着生菜。
穿了衣服出来,李二莲听到脚步声,十分自然地回头说道:
“爹,娘,早上好啊,你们先洗漱,一会儿饭就做得。”
李仲园像不认识似的上前打量起李二莲,李陈氏有些结巴地道:
“早…早上好。”这么高雅的问候语竟从她们老李家人嘴里出来,委实让人不太适应。
粉丝也泡好了,李二莲将粉丝混进切成细条的生菜碗里,借着刚刚摊鸡蛋饼的热锅炸了些葱油,将葱撇出去,油浇到生菜上。
只听“刺啦”一声,盐在油的高温下瞬间融化,与黑色的酱油和泛着红棕色光泽的食醋纠缠到一起,李二莲趁着热乎劲儿赶紧再滴上两滴香油,香味一下子 在院中激荡,李仲园的肚子“咕噜”一声,饥饿感立马催促起来。
“爹,帮忙拌一下凉菜,我进屋叫哥哥姐姐们起床。”
李仲园愣愣地接过碗筷,直到李二莲的身影被墙壁遮挡,他才回过神来。低声问李陈氏:
“怎么回事?这是你教的?”
李陈氏也是满脸疑惑,向他摇了摇头。
当杨李村家家户户的炊烟升起,李家众人已经坐到了饭桌旁,看着桌上金黄油亮、薄厚适中的鸡蛋饼,以及散发着让人口齿生津的芝麻油香味的凉拌生菜粉丝,还有那小灶上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大骨汤,食指大动的同时几乎心里都有个疑惑,齐刷刷地看向李二莲。
李二莲轻咳一声,将已经准备好的开场词说了出来:
“爹,娘,哥哥,姐姐,你们都不要惊讶,这些饭菜确实是我做的,我不止会做这些,还会许多连爹娘甚至是别人都不会做的东西。”
顿了一下,李二莲目光略微扫过,只见有面带迷惑的,有眉头紧皱的,有目瞪口呆的,还有…盯着鸡蛋饼吞口水的。
没有人说话,于是李二莲接着说:
“二莲以前不会这些,但是现在突然会了,还能把菜做得好吃,爹娘兄姐一定十分困惑,所以二莲今天这顿饭就是想让家里人都坐在一起,听我将原因说清楚。”
她先给李宗延夹了一张鸡蛋饼,又为每个人盛粥,一边盛一边说: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十分离奇,但是我希望大家能相信我,不论我经历过什么,我依然是李家的小女儿李二莲,依然是爹娘的好女儿,兄姐的好妹妹。”
李陈氏突然握住李二莲的手,目光中透着担心:
“闺女,是不是魔怔了?”
又转头对李仲园说:“别是昨晚关门太晚,生人又多,让不干净的东西进家来迷住咱闺女了。”
李陈氏一说,李仲园立马低下头去看小女儿脸色,李宗继站起来道:
“我去找王神婆来!”
李二莲囧得说不出话,为啥总感觉她与这家人的脑回路对不上呢。
连忙拽住李宗继的衣服,解释道:
“大哥别急,听我说完。是我在山上摔破头那天,在床上昏迷了许久,爹还记得吗?”
这怎么可能不记得,李仲园拍着大腿说:
“糟了,定是那天冲撞了山里的精怪了。”
李宗继听罢又要去找神婆,李二莲不得不抱住他的腿拦住。想来慢慢跟大家解释是行不通了,干脆直接说重点:
“我昏迷的时候,本来魂魄已经被鬼差勾走了,是山神伯伯救了我,还教了我许多东西!”
李大莲“啊”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全家人里只有李宗继童真未泯,含着口菜口齿不清地问:
“那山神伯伯长什么样?”
李二莲睁着眼睛瞎编:“自然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比庙里的塑像还慈祥可亲。”
“那他是怎么救你的?”
“他就是…”就像刀架在了脖子上,此时就算词穷也得继续编下去:“他跟鬼差商量,鬼差就把我放了。”
“那鬼差长什么样?吓人不?”
李二莲连连咽口水,心好累怎么办?
李陈氏泪眼婆娑:“二莲啊,是不是头又疼了?咱就请王神婆来看一下哦,看一下就不疼了。”
李二莲哭笑不得:“娘,那些神婆道士什么的都是骗钱的,您…”突然指向那锅骨头汤:“不然怎么解释我会做这些?”
李陈氏与李仲园面面相觑似有动摇,李二莲趁热打铁接着说:
“还有那批酒,我说过可以提高酒的度数让酒味更醇更烈,若不是仙人传授,这世上谁有这个技术?”
“当然了,现在因为没有工具还不能进行蒸馏,但是爹要是能帮我弄来工具,我保证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其实她虚啊,虚的不行不行的。但此事不行也得行,必须硬刚到底!
当李家人还在判断李二莲话的真实性的时候,李宗延小朋友已经吃得差不多,凑到李二莲身边问道:
“那山神伯伯是怎么传授你的?有没有教你飞天遁地?”
李二莲扶额,冲李宗延摇了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收拾完碗筷,李二莲万分担忧地坐在台阶上,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