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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血溅(1 / 3)

谢云洲自是清楚今日一早的小朝会定然躲不开血雨腥风,而他称病多日,昨夜既然已露面,就没道理再躲着了。

早上临出门时,谢云洲看薛刃的情绪已恢复如常,全然不见昨晚的别扭,他一笑而过,也不多问,出门看韩晖果然还在,这是守了一夜,颔首道:“韩将军辛苦。”

“末将护送谢相公入宫吧。”韩晖面色稍显疲倦,严肃道,“今日杨世安定不会善罢甘休,谢相公小心。”

薛容将谢云洲背上马车后,谢云洲掀开帘子,道:“阿刃,你跟我一起去。”

薛容微怔,韩晖也有点诧异,昨夜全京城的人恐怕都知道灯笼巷的事了,谢云洲还把薛刃大摇大摆地带在身边,是真要跟杨世安他们对着干啊。

薛刃淡然地上前应了声“是”,进了马车坐在谢云洲对面。

到了章华门前,韩晖见太子的一支亲卫守在这里,便带着京营兵马暂且离开。

黄门推着谢云洲入宫,薛容将马车停在一边,和薛刃等在章华门外。

望着宫城,薛刃回想谢云洲昨夜那些话,那点不平早已烟消云散,最后实实在在地变成了暗暗的唏嘘。

昨晚薛刃确实有过一时的不平,但后来仔细思量谢云洲话里的意思,又明白过来,谢云洲是在说自己也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在他下的这盘大棋上,他随时可以牺牲自己,永远不会回头,是生是死从来就未放在心上,他这一副残躯,也注定命不久矣。

谢云洲心硬如铁,看世人寡淡冷情,而对他自己,也残忍薄凉。

今日谢云洲把他带在身边,他心里明白这也是谢云洲的一步棋罢了,而他从答应跟着谢云洲开始,谢云洲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是谢云洲的一把剑刃,既然是剑刃,就要对主人有用,他要是按不下那股不平,其实可以离开。

但一想到离开,又有了另一种不甘。

薛刃想了许多,等不再胡思乱想时,宫门里已陆续有朝臣走了出来。

不知道今日小朝会都说了些什么,薛刃只觉每一个走出来的人看到谢云洲的马车,都会下意识看过来一眼,见到执着剑等在马车旁的他,更是眼神探究,看了一眼又一眼。

薛刃纹丝不动,只作不知,静静地看着宫门,偶尔有一两个人盯得实在令他不舒服,碧蓝色的眼瞳才会微微转一下,用余光冷冷扫那些人两眼,将恼人的目光一一逼退才又目不转睛看着正前方。

谢云洲是和杨世安前后脚出的宫门,两人身边都有十几个人,走得泾渭分明,一看便是在小朝会上吵了一架,个个神色凝重,看另一边的人也隐含怒气。

“主上。”薛刃迎着一众目光走上前,躬身见礼。

杨世安意味不明地一笑,对身后的许之峦说道:“前面谢相公自己也承认了,昨晚他确实让身边的这个北燕人在灯笼巷杀了人,而谢相公和太子殿下都说昨夜的事与近日的案子有关。既如此,此事就得查个明白,这北燕人就在这里,许大人,你把人带回去好好审吧。”

许之峦一脸纠结,大概并不想在此时掺和这两位的斗法,一时没有动作,杨世安看谢云洲未发一言,挥了挥手,示意守在宫门口的几个杨家侍卫动手,道:“许大人不必畏缩,昨夜的凶案现在由你来查,你有缉捕疑凶之权,想必谢相公也会配合。”

看谢云洲眼中掠过一抹轻蔑的笑意,薛刃心知谢云洲压根没把杨世安的挑衅放在眼里,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在那些侍卫动手前直接横剑拦在了谢云洲身前,双眼俱是凶恶戾气。

“谢相公想在这宫门口行凶?”刑部尚书冯兴冷哼道,“这般行事也太目无王法了。”

谢云洲唇边虽有笑意,却冷若冰霜:“冯尚书原来还知王法,云洲受教了。”

“要查案,谢相公就得把人交出来。”杨世安今日也不像从前那样装模作样了,那股气势一放出来亦有久居上位的威压,“待许大人查明白了,自然会给谢相公一个说法。”

谢云洲低头笑了起来,笑了好几声才说道:“杨公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吗?我何时会让人欺负到我头上?”他直视着杨世安,道:“阿刃,谁敢动你就让他把命留下。”

杨家的侍卫动作一顿,但听杨世安说了句“动手”,他们又手持兵刃大步向薛刃走去。

待得他们近前来时,薛刃唰地抽出剑抵在最前面那人脖子上,那人身后的侍卫也纷纷抽剑,薛刃不退反进,压着剑又往前走了两步,剑锋在那人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线,眼眸的色彩明明清澈剔透,但蓄满了杀气时却像极了草原上狩猎的狼。

宫门口的禁卫也围拢了过来,但谢云洲和杨世安他们一个都惹不起,只是持刀在一边盯着,并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疯子养出的狗也是条疯狗。”杨世安被薛刃的大胆气笑了,“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敢不敢动这个手。”

薛刃抬眸看向杨世安,哂笑一声,下一瞬忽地剑锋一划,那个杨家的侍卫脖颈上裂开一道狭长的血口子,鲜血汩汩流出,他双眼瞪大突出,口中发出嗬嗬的吸气声,摇晃了两下砰然倒地,一大摊血落在了宫门口的石砖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谢云洲那么一说,薛刃竟然真的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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