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安泰镇急奏,镇中发生瘟疫!”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顿时炸开锅。
瘟疫!
皇帝手紧扶着龙椅扶手:“呈上来!”
大太监赶紧下去把奏报呈上,皇帝迅速看完,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
瘟疫,这是哪个皇帝都不愿意看到的——此等天灾,很有可能被百姓流传成是天子无道,天降惩罚。
他内心自知,不是圣君,但至少立志做个明君,安稳太平地度过这几十年。
皇帝稳住心神,目光掠过下面众臣:“众卿有何看法?”
老首辅率先出列:“皇上,老臣想请旨,去安泰镇走一趟。”
皇帝心里满意,但还是摇头:“首辅年事己高,一路上又要舟车劳顿,瘟疫凶险,你还是不要去了。”
“皇上,安泰镇是老臣的老家,老臣无旁贷。”
皇帝看一眼太子:“太子,你怎么说?”
“回父皇,”太子出列,“儿臣以为,瘟疫之事,不可轻视,当尽早准备,大夫、药材等等,都要迅速着手,儿臣愿意去安排。”
皇帝欣慰:“好,那就交由太子统一安排。”
“儿臣遵旨。”
太子眼角余光扫一眼翼王,翼王不言不语,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太子心里暗暗嘀咕,这可不像翼王的作派,转念又一想,呵,八成是觉得瘟疫凶险,不想去以身犯险。
皇帝又道:“首辅年长,朝中也事情繁多,就留在京城吧。”
老首辅略一思索,看一眼自己的长子——户部侍郎安辞州。
安辞州立即会意,出列道:“皇上,臣愿请命,去安泰镇走一趟,臣身为户部侍郎,理应配合。”
皇帝点头:“也好,既如此,你就协助太子,主抓此事,把一应东西准备妥当,尽快出发。”
“是! ”
退了朝,翼王回王府,刚下台阶,太子就叫住他。
“翼王!”
翼王回身,脸上挤出个假笑:“太子殿下。”
“这些日子你没来上朝,本宫派人去瞧过你,说你在思过不见客。今日见你气色不错,本宫也就放心了。”
“多谢太子记挂,我在思过抄经,实在不见客。不过,那些下人也是没有规矩,也没有禀报过,若说是您的人,怎么也是要见的。”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太子浅笑,“这次瘟疫之事,你怎么看?”
翼王认真思索:“这种事不可怠慢,全朝上下都瞧着,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用得着臣弟的,只管知会。”
“好,”太子偏头,看到最后走出来的六皇子。
“六弟。”
六皇子停住,轻咳几声,握着伞的手苍白,青筋微起:“太子殿下,翼王殿下。”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的笑:“你这身子总也不见好,回头本宫让人送几株人参给你。”
“不敢劳烦殿下,臣弟帮不上殿下的忙,唯愿不给殿下添麻烦。”六皇子恭敬道。
翼王叹气:“六弟本来身子就不好,现在又有心病,太子殿下,您的参怕是治不了。”
“六弟重情重意,”太子声音泛凉,“本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翼王不再继续,拱手道:“臣弟告退。”
他一走,太子对六皇子的态度就温和许多,低声道:“怎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吃下那么多药也不管用?那些太医们都是做什么用的?”
“不怪他们,是臣弟自己不争气。”
太子一声长叹,陪着他慢步走:“镇南王还是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六皇子垂眸,“臣弟也为长鹤担忧,霍家人都流放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太子轻拍他肩膀:“别太忧心,本宫会派人再去寻找,等找到他,问明情况,自要为他洗清冤屈。”
“多谢殿下。”
“别谢来谢去,你有什么需要就派人来告知本宫,不用客气。”
“是。”
六皇子慢步远去,独自走进雨里。
太子眉眼间的温和淡去,冷漠无情——本以为霍长鹤与六皇子关系匪浅,拉拢他,就是拉拢霍长鹤,哪知中间出了岔子,霍长鹤获罪,下落不明,六皇子因为给霍家说情也被训斥。
原本就没什么地位,现在更是如同隐形人。
太子转头吩咐:“若是六皇子差人来,就说本宫不在。”
“是。”
一个废物,要来何用。
翼王一回到王府,就派出几个心腹,去街上打探消息。
没过多久,手下人就匆忙回来。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