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肖富贵小声喝道,“若不是官宦子弟,老子还不动手呢,咱生活在这破地儿,一年到头能有几个钱?既然外头这小子是官宦人家的孩子,那想必身上定有好东西,且他手中拿剑,我瞧着也不是个廉价的,咱们做了这一票,岂不是下半辈子都不愁吃穿了么?”
“这——”车夫依旧有些犹豫,“方才不是有郎中来瞧过了么,都知晓家中来人了,若是咱们行动了,人消失不见,到时候那将军寻起人来,咱两家不是要担杀人的罪责么?”
“你傻不是?”肖富贵道,“咱们趁着夜色将他给做了,再毁尸灭迹,等天亮后,你再架着马车走便是,谁还能怀疑你我?到时人找上来,咱们死活不认账,能拿咱咋办?”
“可是…”孙老三依旧有些犹豫,“我看那小子,似乎会些功夫!”
“你何时这般婆婆妈妈了?”肖富贵显然是不悦了,“做了这一票,日后咱们就能大富大贵吃穿不愁,这种吃穿不饱的日子咱可是受够了,再说了,我瞧着这也是上天赐给咱们的机会!”
因着被穷苦所折磨,他们十分渴望有钱。
此时有个傻小子主动送上门来,肖富贵左思右想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孙老三本开始也是打这个主意的,只是没想到林蔓的兄弟竟是将军,这让他生出了安分的心思来,如今被肖富贵这番一撩拨,内心便开始痒痒起来。
说干就干!
二人轻手轻脚的去摸来了刀与绳索,又蹑手蹑脚得出了房门, 见着在院子里打坐的林蔓,二人对视一眼,提着绳索就要上前来。
恰在这时,那本是‘入睡’了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眸子,怀中的长剑一挥,便落在了肖富贵的胸口上。
而后,她唇角轻勾,升起几分好玩的心思来,“想要杀人夺取钱财么?”
二人未料到林蔓竟是听着了,当下他们各自对视了一眼,而后双方的眸子都闪过了一抹狠色,“你既是听着了,那咱们便留不得你了!”
计划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再留着她,岂不是等同于将自己往火坑里送。
林蔓又笑了,“好啊,那你们这么有本事,就来罢!”
孙老三与肖富贵眼眸一横,各自拿起手中的刀同林蔓而来。
她习武五载,连那四个有功夫的汉子都败在了她的手中, 何况是眼下这两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汉子。
手中的长剑无须出鞘,在对方袭击而来的瞬间,她只是将身子在凳上赚了个身,而后不费任何力气的将剑柄落在了肖富贵的手肘上。
她的出招看着不费力,实则暗含玄机,落在了他的手肘上时,又暗自用了一番力气。
肖富贵吃痛,手上的力道便缓了几缓,连握着的刀都险些落了地。
而在这时,林蔓从凳上起身,一个旋身,脚踢在了肖富贵的胸膛之上,因力道大的缘故,使得他连连往后退了数步。
手中的刀落地。
林蔓勾唇讥讽一笑,“我还当你们多有本事呢,瞧着不过偶偶,这样也敢来谋财害命?”
而后,又一个旋身,脚落在了孙老三身上,孙老三手中的刀应声而落。
这两人真是没学过功夫的,不过就是简单的两招,却已将他们的武器给打落,没了武器的他们,几乎无须两三招,便被林蔓打了个落花流水。
表兄弟二人皆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瞧着那长身玉立的林蔓,眼里充满了恐惧。
而在这时,肖富贵婆娘从房里出来,见得院子里这情况时,捂着耳朵就要尖叫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林蔓随手拿了个不知是甚的东西朝她砸了过去,再她还未叫出声来时,她便已应声倒地。
这夜半三更的,自己又处在陌生的院子里,加之还有一个重病的马婆婆,她是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若是他们将邻居招来,到时候反打一杷,她当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别妄想这世界会有什么公平公正,从来没有,且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但凡他们颠倒黑白,就是她是受害者,也会被他们说成她才是最大的祸害,到时,不论多少张嘴,也妄想洗清楚她的清白,反而更会将自己陷入无尽之地。
而此时么,想必肖富贵与孙老三也不敢乱喊。
林蔓动手将二人背靠背得捆绑在了一起,又抱着长剑坐会了椅凳上,眸光幽冷,“我也没让你家白忙活,该给的都给了,为何还要做出这等谋财害命的勾当出来?”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也是咱们命里该绝!”肖富贵冷哼一声,“咱们祖祖辈辈都是穷苦人
家,也未见过大人物,连银角子都没见过…好不容易来了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自然是富贵险中求!”
林蔓眸子一眯,“可我都说了,我家兄弟乃是将军,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家兄弟不放过你们?”
“那又如何?”肖富贵道,“在这个乱世,饭都吃不饱,还说甚的性命?若不是干一票险的,只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享受到有钱的日子,总之我落在了你手里,那也怪自己命里不济,要杀要剐的,悉听尊便!”
“呵!”林蔓冷笑一声,“因为没钱就敢杀人?我看你们当真是活够本了,这世界本来是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