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兄弟在或州从军!”林蔓表面不着痕迹,可心中却打着算盘,“不久之前做了将军,又带领了五万人马剿了黑风寨回来,我受了家中命令,前来替他庆祝!”
将军?剿匪?
肖富贵是地道的或州人,或州有甚风吹草动的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闻言他那笑意一僵,脸色变了又一变,好半响之后,这才打着哈哈一笑,“原来公子竟是官家子弟,我说呢,这乍然见的公子时只见公子贵气逼人。”
对于这等假惺惺的恭维,林蔓倒是不放半点在心上,只是他方才听她说,她的兄弟当了将军,那僵硬的笑意,有些深意。
若是寻常人家,知晓眼前的这位是官家子弟,唯一有的也不过是惊讶,绝对不会愣住的…如此推断下来,是不是证明,他这心里有了甚想法?因为她说出来
的这层身份,又不敢轻举妄动?
怀疑一旦在心里扎下了根,便只会越发的谨慎起来。
林蔓对于他方才所说的这番话,只笑笑不做回应。
肖富贵一时间有些尴尬,半响之后则又找了话题,他回头瞧了一眼那杂货房,再似做无意问道,“公子乃是富贵人家子弟,怎得会与这叫花认识呢?”
“大哥!”林蔓闻言,却是连半点应付的意思也没有,当下手指抚摸着剑身,眼眸里暗含着各种警告,“你问这些,是想知晓什么?”
一看她那幅不好惹的模样,肖富贵心中一惊,忙是挥手,“无甚无甚,问问罢了问问罢了, 公子若是不想回答,那便不答便是,家中拮据,怕是无甚多余的地方给公子睡了,若是公子不嫌弃,还请去偏房内将就一宿!”
之所以将马婆婆安排在收拾出来的杂货房,乃是见得她一副十足叫花子的模样,哪儿舍得给她睡甚好地儿?莫要脏了自家的床才好。
然现在主动提及让林蔓睡偏房,却又不知是打了甚的心思。
林蔓瞧了眼天色,在折腾了一大番后,此时约莫已是子夜之时,恰好肖富贵婆娘将药给熬好,她起身,“不用了,你们去睡罢,无须管我,我今夜将就一夜!”
话罢,接过妇人手里的药碗,端去房内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马婆婆。
马婆婆并未昏死过去,迷迷糊糊还有些知觉得,当嘴里传来一股苦味时,她先是皱眉有些抵触,后来大约想着这是救命的药,便又吞了。
待得喂完药后,肖富贵婆娘站在杂货房的门口,脸上有些尴尬之色,见得林蔓看来,她忙道,“那啥,公子,你若是担心这大娘,你教给我守夜就成,你睡去罢!”
“不用!”林蔓道,“今夜劳烦你们了,婆婆喝完药又睡了,你们去歇着罢!”
林蔓三翻四次的拒绝,妇人瞧了一眼外头的肖富贵
,将手在衣衫上了擦了擦,而后道,“当家的,公子不用我守夜,我且先去睡了,你在这陪着公子,若是有甚事儿,使唤我一声!”
她这话里也有防备着林蔓的意思。
毕竟这大半夜的来了一个陌生人,且还拿着武器的。
或州本就乱,多防备些也不是件坏事。
肖富贵脸色有些黑,却到底是应了一声,让她该走快走。
待得妇人回了正房之后,车夫与肖富贵又在院子里聊了一阵,而林蔓见得马婆婆喝药之后情况似是好了些,便也去了院子里坐着。
那表兄弟二人则坐在一块儿聊着些家常话,毕竟二人都是早睡惯了的,聊着聊着便打起了哈欠来,直到最后那车夫坐不住,挥手喊了一声去偏房里睡觉后,两人这才散了。
待得那车夫走后,肖富贵左右坐着都不舒服,便问了林蔓一声,“公子,你当真不要去睡睡?”
林蔓此时的确有些困倦,可终究却还是淡淡应了一声嗯,“我在院里守着便是了,大哥去歇息罢!”
肖富贵闻言,想了想,在院内来回度了两步,最终还是打了个哈欠,回了正房去。
午夜的风有些几分凉意,林蔓穿着稍显得有些单薄,风吹过时,冷不丁得还打了一个寒颤。
平日里也习惯了早睡的她,一到这夜深人静时,睡意缓缓袭了上来。
可也恰是最安静时,她却觉着是练武的最好时机。
这般一想,她便干脆盘腿而坐,先是在心内默念了一番内功心法后,则又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练着剑法。
练武虽有实际,但也有冥想。
所谓的冥想,便是将原本就会的招式,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消化,动作从慢至快,去领悟其中的奥妙,想得透透彻彻,哪一招该如何,哪一招有有不足。
这个方法是师父教会她的,师父说,习武,并不一定要日日练着,得分析着它原本的动作,招法,然后
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得去过滤,消化,最后致用。
且这练武与拜菩萨一样,心中有菩萨,无须跪拜,也自有神明!而心中无菩萨,便算日日跪拜叩首,也无神明。
许久未曾练过武,林蔓在脑子里分析着自己的剑法,越分析则越是起劲,直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得声音时,她这才似是受了惊吓一般,神魂具归。
不知晓身边是甚情况,林蔓一时间也未敢动,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