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公孙桦提出来的,这打头阵的便自该是他。
他站起身,双手背立于身后,瞧了一遍夜景后,这才缓缓出了声。
“一丈红墙荫碧溪,柳丝千尺六阑西。
二情难学双巢燕,半枕常憎五夜鸡。
九日身心百梦香,腕力云水四边齐。
十中七八成虚像,赢得三春两泪啼。”
那诗一落,围观众人纷纷抬手称好,尤其是凌家子,更是起身笑着来夸赞公孙桦,“公孙公子之才学,当真是叫我等仰望莫急,这诗中从一至十,从百至千,好,好,好,当真好诗!”
有了凌家子出头夸赞,旁人自是连着一片夸赞。
夸赞过后,又有几个才子陆续吟了几首,可这与公孙桦的诗,完全不可与之对比。
这般下来,所有人的眸光便落在了林蔓身上。
有人道,“小公子既是江湖闲散人,想必这才学自是不差的,不若你来赋词一首,好叫咱们开开眼如何
?”
还真别说,说起这数字词,可还真就难不倒她。
让她现场唱怕是不会的,但她记得在现代有首歌,歌词十分优美,是以数字来组成的。
她一笑,也随着起身,“诸位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在下便也只好献丑了!”
她轻咳了一声,折扇在手中把玩着,似做思考的样子后,再是缓缓出声。
“一曲琴殇旧景重逢,二情相悦寄情落红。
三生石前海誓山盟,四年五载与君共梦。
六月别离人去楼空,七弦鸣动又有谁懂。
八行诗书墨痕侵染九点泪,实在相敬情难同。
百语千言尽,万千霓虹。
百年已尽随风。
十情九残总叹月圆难如意,八月中秋孤影七弦犹自弹。
蝶飞入梦中,六欲往事如风。
五线音起四顾离人已归去,三生缘起二情怎缠绵。
一曲求凰唱尽万世婵娟。”
在她将此词念完之后,不少人都呆呆的瞧着林蔓,冷吸了一口气。
公孙桦的诗词本已是堪称经典,他将数字打乱为诗词,却未曾让人觉着有半点不妥。
然而林蔓从一至万,再从万至千,每一句词都可与之对应。
比如一曲情殇旧景重逢,与那一曲求凰唱尽万世婵娟与之呼应。
既是数字诗,又是首位相呼应。
且其中又提及到了八月中秋。
若是拿她这词同公孙桦比起来,似乎略胜了一筹。
可公孙桦其人乃是大楚第一才子,众人又如何敢去捧着林蔓而冷落了他?虽有鼓掌,却有人道她这词太儿女情长了些。
甚至有人提出质疑道,“瞧小公子你不过是个十十二三岁的少年儿郎,莫非还能懂得儿女情长等事了不成?唔,你那书中亦写的情感细腻,莫非你还有此等经历了?”
若不是历经之人,又如何可将感情线写得如此细腻
,放肆一切都不过是水到渠成得罢了。
两个角色之间的喜欢,也并不是来的如此刻意与生硬。
一切,刚刚好。
林蔓闻言笑道,“兄台这话就错了,所谓写感情,其实都是站在女子的角度上来描绘,女子总希望自己的夫君待她千万般好,而这等好却并非是钱财可给予的,是从心理上给予的一种满足。
女子天生的性子便软,比不得大丈夫,对爱人总会可千万般委屈自己!”
只要是她深爱的,就是会爱得如此卑微。
众人闻言,微微有些触动。
方才那说话之人更是被噎住,悻悻的闭上了嘴,不再言论。
公孙桦知晓她的词更要出色一些,眼眸一闪,也不知想了甚,而后一笑,却夸赞起了林蔓来,“之前都说江湖公子文采极好,起初在下还不信,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江湖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要不要这么虚?
林蔓简直看不懂他的意图了。
做为一个负有天下第一才子称呼之人,又如何的会甘心拜倒在一个‘小少年’的手中,莫非这其中是有甚阴谋?
还是说…她其实是将人想得太阴暗了?这公孙公子是个好人?
不不不,瞧他那眼神透露着精光,这一看便不像甚好人嘛。
“哪里哪里!”林蔓同他作揖,“这并非是我厉害,只是公孙公子这题出得太巧了,近来我绞尽脑汁花费了近一月的日子才写了这么一首词,您今儿个却又恰好出了这题,简直是给了我空子可钻。
厉害的应当是公子才是,公子五步成诗,真不愧是大楚第一才子,佩服,佩服,在下佩服!”
不管怎么样,先来夸赞他总该是对的。
果然,公孙桦听到此处之后,唇角这才满意的勾起,认真瞧了林蔓一眼,忽而觉着这人,当真还是个聪明人。
数字诗外,众人又提诗了几首。
林蔓这一次十分的注意,既不去争抢风头,也不去故意谦让。
总之她的文采,虽比不上公孙桦,可对比起其余才子而言,又略胜一筹。
吟诗完罢,便又对对子。
对子这个东西可是林蔓最擅长的,但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