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简直扶额。
在王玺看她那一眼,她便觉着绝不简单。
如今直接把她给推了出来,且她还不能不接招。
赵润虽是个读书人,虽对诗词歌赋有涉及,但涉及绝对不深,她若是不对,便得让赵润来对,赵润对不上,便等于方才王玺的话说了假。
这人,当真的…好算计。
林蔓想了想他方才所说的上联:英才成佳偶杨柳舒新呈美景!
数了数字数后,出口道,“良缘联两姓桃花依旧笑春风!”
英才成佳偶,对良缘联两姓。
杨柳舒新呈美景对桃花依旧笑春风。
当真是妙对。
众人对林蔓不觉高看了眼。
方才出联之人不服气,想了想,则又出了个上联。
“梦寐以追求,结就这般良缘,家齐国治!”
治国齐家乃出自于大学之道。
可今日既是喜事,林蔓便对道,
“云霞何灿烂,衬得成双俪影,玉润珠圆!”
一个小姑娘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上来,众人直呼不敢置信。
既然难得难她不着,便干脆出了一个简单的。
恰好此时,王家院子里不知有人奏了一首凤求凰,那姓黄的才子便若口而出道:
“瑶琴喜奏凤求凰!”
林蔓几乎想都未想,便直接接了话,“春宵一刻值千金!”
林蔓同众人福了身,低头以礼道,“众位叔叔,你们若是想对对子,待我小姨与姨父拜堂之后,晚辈定当陪众位叔叔对个尽兴!”
她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说让他们识趣呀。
既然话已经说道了此处,也无人是不识趣的,纷纷笑着夸赞了林蔓一声之后,便也退开了身子,让新郎牵着新娘入了大门去。
赵润本身还为林蔓担忧的,觉着王玺说出那番话来
当真是不妥,可如今见着了林蔓的本事,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禁又想到了前些时日他看到的一句话。
那句话说: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入德矣。
君子之道,君子之道。
一个对子能对的如此好之人,又怎会不了解这君子之道呢?
瞧来,她该是故意的。
心中颇有几分感慨,可一时间亦是无言。
与林蔓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白贞贞入了王家大门,先是跨了火盆,再拐了几个庭院与一条长廊时,这才终是到得了大厅当中。
喜官早便已准备好,如今见得新人,立时叫人放鞭炮,迎新郎新娘入厅,拜堂。
高堂之上,摆放的是王玺圣母的灵位。
而对此,众人却似是见怪不怪。
二人站在大堂之中,林蔓与赵润退至一旁,只听着他们大喊了一声一拜天地之后,新人便开始拜起堂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本该是要闹洞房的,但王玺的地位在这些人眼中可不是随意闹得起的,是以待得王玺将新娘子送入新房之后,方才那几个挡在门外的才子却高声的呼喊着让林蔓来跟她们来对对子。
林蔓生感头疼,在陪着送白贞贞入新房后,见王玺超她撇了一眼,她立时将眉头皱了起来,以唇形道了一声,“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王玺一怔,想了想才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后笑的一双眸子眯了起来。
未曾回答林蔓的话,他将白贞贞搀扶在了床上,躬身作揖道,“夫人,为夫还得前去招待一番客人,就劳烦夫人等等了!”
盖头是洞房之时才揭的。
那一声夫人听得白贞贞面红耳赤,连呼吸都不觉要深了些,轻咬着自己的唇瓣,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
些。
她回道,“好!”
如此,王玺一笑,瞧了林蔓与赵润一眼,“你们二人若是走得累了,便去歇歇脚罢,府内早已备好了客房,歇息会子之后便去吃酒席!”
将白贞贞送入了新房里,之后也无二人事了。
待吃过酒席后,是留下住上一宿还是回家,这便看二人的意思。
林蔓此时恨不得想要逃走才好。
今日她不小心出了点小小的风头,而她若是去了大厅,想必那些才子定是会再出题来难她。
她若是接了,只怕一不小心就得出名了。
若是不接,那便说明王玺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其实不过是大话。
这简直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眼见着王玺要出门,林蔓想了想,唤了他一声,“小姨父,不然我便在此处留下来陪小姨罢?”
王玺自是知晓她心里打的是甚算盘,笑道,“方才是谁在门外说,等我与你小姨拜堂之后好好陪他们玩
玩的?”
“年少轻狂语气傲,当不得真的!”林蔓瞧了眼坐在床上身子端正的白贞贞,“小姨父你还要出去应酬,小姨一人在房里也是无聊的紧,不然我陪着小姨说说话,你看可好?”
“罢了!”王玺笑道,“你不去便不去罢,唔…你是润哥儿是罢?咱们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