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顶得白氏的脸都吓的惨白,忙是堵住林蔓的嘴,“蔓儿,莫乱说话!”
说着,又立即跟陈氏低头认错,“婆母,蔓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别将话放心上,此事是儿媳的错,儿媳没能管教好蔓儿,您要罚就罚儿媳罢!”
可林蔓方才说的话,已让陈氏盛怒无比,蹭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抡起巴掌就要落到白氏脸上。
白氏闭上眼睛,认命的等着那一巴掌落下。
可等了片刻,仍旧没察觉到脸上的疼痛…她睁开一条眼缝,便见得陈氏那本是举在空中的手背林蔓狠狠的抓住了。
“有气跟我撒就是,打我娘做什么?我娘把我调教的再不好,那也比你强!”
林蔓此时豁出去了,完全豁出去了,冷冷一笑,“不就是嫌弃我是个丫头吗?丫头怎么了?丫头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鼻子一个嘴?这么看不起女性,你怎
的就看得起自己?
赔钱货是吗?贱妮子是吗?你是不是小时候被人这么骂过来的,现在在我身上找存在感呀?我告诉你,我忍你们很久了,之前我不说话不吭声,想着咱们是一家人,您是长辈,咱们该低头就低头,不该低头也得低头。
可换来的是什么?我娘身子怎么样罪魁祸首是谁?”
若说之前林蔓的顶嘴让陈氏盛怒,那如今更是怒的起了杀心。
在这个家,她陈氏就是老佛爷,所说的每句话都是懿旨,只有顺着她的人,才能‘活’得下去,所以…她在这些小辈面前,更是不能丢了任何的面子。
如今被林蔓这般顶撞,如何叫她平下怒气来?狠狠的甩脱了林蔓的手后,倒三角眼微微眯了起来,“今儿个我不给你处置处置家法,你怕就不知晓天高地厚了!
老大媳妇,端水来!”
……所谓的家法,便是跪在碎石子上,头上用大木盆顶一盆的水,然后陈氏拿带了荆条,狠狠的抽打林蔓,问她是否认错。
若是不认错,抡起荆条便打下来,落在身上,疼得无法呼吸。
木盆里的水洒下半点,又是一棍。
林蔓何时受过这种折磨?
她在现代虽然是出生于农村,但家中母慈子孝,长辈和蔼,一家相处的既融洽又和乐,自幼她也没挨过什么打…虽说在工作上会遇见一些困难,但何时吃过这种亏。
她不服…可是整个林家,除了白氏之外所有人都希望她与沈景安‘受到惩罚’,她身板太弱,根本抵抗不住。
荆条的倒刺疼得她身子有些颤抖,膝盖下的碎石疼得她几乎晕眩,可她就这么端正的顶着,连身子都没晃动半分。
疼是疼,但骨气要有。
而她的身旁,是跟她同样挨了打,跪在碎石上顶着大盆跪得端正的沈景安。
这个院子里,除了一脸哭得伤心欲绝的白氏被王氏拉着,所有人都似看好戏一般,看着跪下的林蔓与沈景安,笑得十分满意。
林蔓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此事本就是她没沉住气,不该牵连沈景安的。
是以,她瞪着眼睛,看着陈氏。
“他姓沈,不姓林!话是我顶撞的,人是我打的,有气冲我撒,连累外人算怎么回事?这‘家法’我受着!”
宣告了自己的确是这个家中的王,陈氏对林蔓不屑一笑,“姓沈怎的了?还不是我儿子花钱买来的,既然花钱卖的那就是个贱奴,贱奴还能有姓不成?你跟这个贱奴打我孙儿,就该打,该罚!哼,我看你嘴硬到何时!”
贱奴二字,听在林蔓耳里当真是十分刺耳。
“他是我爹买来做女婿的,什么时候成了贱奴?”
“嗬,还敢顶嘴!”陈氏可不想跟林蔓多废口舌,直接拿着荆条一甩,又疼的林蔓难以呼吸。
身子微微一震,水从头上洒下少许。
紧接着,又是一棍。
…林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得,起先她一股怒气任凭陈氏打就是不屈服,而后见得白氏哭得昏厥了过去…她这才在心中打量了起来。
此时的情况对她是十分不利的,她最多就是豁命的事儿,可她若是死了,白氏生不得孩子,陈氏铁定要以这个借口来让林燕风休了白氏。
到时候,最大的赢家就是陈氏。
而且,说不定身边这个俊俏的小夫君,还会被陈氏再给发卖了。
更重要的是…她若是死不了,陈氏定然会各种琢磨她,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没办法,力量悬殊太大了,他打不过林家人,也奈何不过林家人。
所以,现在她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认错…等找到
好的时机再一雪前耻。
没错,能屈能伸乃大丈夫所谓,她不能被这点事情给气的冲昏了头脑,她该冷静。
一旦冷静下来,她便发现自己之前错的有多离谱…她就不该跟陈氏顶嘴。
既然相通了,那她便也放下了犟脾气,开始跟陈氏认错起来。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打兄长,不该忤逆长辈,是我不孝,我该罚,今后再也不敢了,奶大人有大量,乃活佛菩萨心肠,求您莫再和孙女计较了,是我的错!”
态度转变的可真够快,陈氏以胜利者的姿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