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宁迈入慈和宫正殿,素姑姑见她来立即上前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素姑姑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了,所以她一直都很尊重,亲自将人扶起:“素姑姑不必多礼,母后现在怎么样?”
“回娘娘话,太后昨儿晚上睡得晚,此刻还睡着。”
昨夜太后又气又怒,犯了老毛病,服了安神汤快到凌晨才睡下。
楚昀宁点点头。
“娘娘,外面那两位必定是来找太后的,太后昨儿动了大怒,哎……”素姑姑都不想看见外面那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闻言楚昀宁又问起了两个孩子,素姑姑这才笑了;“幸亏太子跟王爷在这陪着太后,太后的精神好了许多,否则奴婢真不知太后该怎么熬下去。”
提起两个孩子,楚昀宁甚是欣慰,起身去看望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一高一矮地练功。
她也未去打搅,看完之后又去了小厨房,想去吨了些补品做些早膳。
“皇后娘娘这不妥吧?”素姑姑想要阻挠。
楚昀宁笑着说:“孝敬太后是本宫的本份,理应如此。”
太后待她如珠如宝,人心都是肉长的,楚昀宁自然也将太后当成至亲。
她撩起衣袖做了几盘饺子,又做了个番茄滑肉片,给两个孩子做了奶糕小馒头,炖了冰糖雪梨银耳,又做了道凉拌肚丝。
折腾一个时辰左右,前方有宫女传话,太后刚刚醒了,她才洗干净手去了正殿。
太后见她来,略有些诧异,而后笑了笑:“你和皇帝大婚,不必来请安的。”
她体恤两个人不易,并不想打搅,希望两个人好好相处。
“日日在一块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楚昀宁可不想做个狐媚惑主的妖后,本来她上位就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在这节骨眼上她更要好好表现,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连累了萧景珩。
一辈子很长,夫妻恩爱又不给急于一时半会。
太后拉着她的手,脸上露出了慈和的笑容:“凝丫头,你比哀家有福气,珩儿和他父亲不一样。”
太后既欣慰又羡慕,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和另一半相知相守。
“凝丫头,你一定要和珩儿幸福下去,你们两个苦了前半辈子,后半辈子都要幸福。”太后一而再地叮嘱,楚昀宁乖巧的点点头:“母后放心,臣妾会的。”
又聊了会儿,楚昀宁陪着太后去用早膳,不一会褚儿跟北北也来了。
两个人见着楚昀宁,恭恭敬敬地行礼,楚昀宁笑着摆手免礼。
四个人坐在桌子前,太后的心情才好了一点,尤其是看着两个孩子乖巧又懂事地在吃饭,她愣是多吃了两口,筷子一直都舍不得放下。
等快差不多了太后才放下筷子,剩下三人立即放下筷子,宫女们送上来茶,两个孩子陪着太后一左一右地聊起天儿,太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楚昀宁对着两人使了个眼色:“娘亲跟皇祖母还有话说,你们先回去。”
“好!”两人行礼离开。
人一走,太后脸上的笑意逐渐就淡了下来,一只手捧着茶,想递到嘴边喝一口,刚抬起又没了心情,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外面两个人还没走?”她问。
素姑姑摇头。
楚昀宁才开口说;“母后大可不必理会,长阳折腾不起浪花,需给个惊醒。”
至于萧王,他的感激自己是太后亲生儿子,否则这会儿肉都腐化了八百次了。
“宁丫头,哀家体恤你曾经受过的苦难,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毕竟是哀家亲生儿子。”太后心思复杂,怪就怪她没有教好萧王,才会养得如此不负责。
楚昀宁垂眸沉思了会儿才说:“母后,臣妾不会干预两个孩子对萧王,是非公道两个孩子自己去判断,至于臣妾跟萧王之间的恩恩怨怨……”
只能暂时放下。
让她一笑泯恩仇,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最多能保证不会立马要了萧王的命!
太后摆手解释:“你误会了,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哀家虽是萧王生母,也是南端太后,更是珩儿的生母,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该舍弃的哀家自然会舍弃。”
她因为偏袒这个儿子,害了萧景珩不少了,太后甚至做好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定。
楚昀宁震惊。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累及无辜。”太后说着又笑了笑,将手腕上一只白玉镯套在了楚昀宁手腕上:“这是哀家当姑娘时,母亲送给哀家的,跟了哀家大半辈子,你留着吧。”
楚昀宁鼻尖一酸,她能体会太后的不易和为难,设身处地的去想,若是有一天褚儿或者北北也这样,她未必能有太后这般果断。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