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姑姑唤来人将德元帝给抬走,直接送去了净房,她转过身来想要安抚太后。
却见太后坐在了椅子上,眼中除了恨意跟快意再无其他。
“多派人看住小后院,莫要脏了两个孩子的眼。”太后吩咐。
“是,奴婢必定会吩咐好。”
太后忽然冷笑:“谁又能想到一个死人居然又活了过来,简直可笑至极,这座深宫大院困住了哀家整整一辈子!”
她又恨又恼,但没法子只能忍着。
“太后您想开些,皇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又娶了皇后娘娘,将来呀,必定会幸福美满。”
在素姑姑的开导下,太后的心情慢慢平复了,念叨起了楚昀宁的好。
“啊啾。”楚昀宁揉了揉鼻子打了个打喷嚏,耳根子还有点发烫。
萧景珩从身后拥住她,将人圈入怀中,另只手拽了拽被子。
“夫君。”她忽然唤。WWw.GóΠъ.oяG
半梦半醒的萧景珩睁开了眼,被这一声夫君叫得睡意全无,侧过头看着她:“嗯?”
“母后当年是不是被伤得很深?”楚昀宁作为过来人也很能感同身受,为了两个儿子委曲求全,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居然算计自己,还算计亲生骨肉的性命。
这事儿实在是忍不了!
她有点担心太后会情绪上崩溃,大喜大悲也伤身。
萧景珩叹了口气:“当初母后是有心仪之人的,算不上门当户对,也算是郎才女貌,江家无心要和皇族联姻,是他使了卑鄙手段算计母后,拿着母后的清白愣是将母后心仪之人逼死了。”
楚昀宁愣了,德元帝这么卑鄙?
“栽赃诬陷,在上位之后更是下令将其一家一百多口全部斩杀,那一夜母后正怀着我,冒雨求情,他也无动于衷,反而下令不准太医给母后医治,将治理后宫之权交给了张贵妃。”
提及往事,萧景珩对太后之后心疼,所以他努力上位,周旋于诸位大臣之间,想要给太后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楚昀宁听得直接气的坐起来:“还有这事儿?”
狗东西也太狗了吧。
“那后来呢?”她追问,想知道后来如何了。
“是当年外祖母冒死入宫救了母后。”萧景珩一边说一边用薄毯盖上了楚昀宁,此刻他一只手束在后脑勺,另只手握着楚昀宁的手。
“若不是当年外祖父手中握着京都三十多万兵权,今日就没有母后和我。”
江老将军一个人孤身站在宫门口等着消息,虽只有一人,可周身散发的气质却犹如身后还有千军万马,德元帝吓得没办法,只能任由江老夫人带着大夫给太后医治。
为了安抚江家,德元帝迫不得已下了旨册封刚刚出生的嫡长子为储君。
这才保住了德元帝的帝位。
此后,太后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大变了样,表面上还是那副温和模样,实际心里早就犯膈应,私底下用手段收买了德元帝身边的人。
偶然得知德元帝给萧景珩下了药,她痛不欲生,为了保住江家,她又设计怀上了萧王,并要求江家誓死不能松权,皇位只能是嫡子的。
一旦松手,江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两方私底下僵持了几年,直到张贵妃之子出生,她亲眼看见了废黜圣旨。
也就是那一次,太后动了杀心,运筹帷幄几年才敢弄死了德元帝。
楚昀宁听着就生气,若是太后不警醒,整个江家还有萧景珩,萧王全都活不长。
好不容易等着德元帝死了,又冒出来好几封遗旨,是个人都会气死了。
“这江山本就是萧家的,当年若不是他算计江家,也不会称帝,如今你稳坐皇位,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楚昀宁安慰他。
萧景珩一把拉住了楚昀宁按在怀中,笑道:“都已经过去了,趁着两日将京城那些蛀虫都清理清理,母后也就不必操心。”
“那可得抓紧……”楚昀宁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次日天刚亮,楚昀宁就去探望太后,谁知在半路上竟遇见了萧王和长阳在慈和宫门口交谈。
她蹙眉,看来今日来得不是时候。
“皇后娘娘!”萧王忽然喊住她,对着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楚昀宁挑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抬手:“不必多礼。”
长阳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按照辈分她不必行大礼,楚昀宁也没挑。
“臣弟今日是来探望母后,听说母后昨儿宫里来了个客人,顺带来看看褚儿和太子。”萧王说,他已经处理好了威武公主的丧事,这才来拜见太后。
楚昀宁淡淡嗯了一声,没表达任何想法,直接忽略了萧王,抬脚入了慈和宫,对着碧秀吩咐;“本宫跟太后有些事说,闲杂人等暂时不准打搅。”
“是!”碧秀拦在门口:“二位晚些时候再进去吧